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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時他們去了體育場。冬季蕭索,體育場正中的草皮枯黃凋敝,清靜得很。
“你想不想在我石膏上寫字?”李燃忽然把寬大的褲腳往上拉了一下,“張大同、許會他們都寫了,連我們班主任姜大海都寫了,但我把這兒圈起來了。”李燃指了指中間很大的一個空白區域,“這是留給你的。”
陳見夏笑出聲,從書包裏掏出深色記號筆,想了想,在那個圈裏豎着寫了兩個大字——蠢狗。
李燃絲毫不意外,笑嘻嘻的,像個傻子似的,陳見夏回來了,這份喜悅讓他頭頂光環,身披翅膀,心中有天使在唱聖歌,看什麼都喜歡。
他雙手往後一撐,想像往常一樣跳到看臺上去坐着,因爲腿使不上勁,險些摔個跟頭,是陳見夏手疾眼快扶住他,勉力將他推了上去,李燃的牛仔褲和水泥臺之間摩擦力太大,她幾乎將胳膊推脫臼,不小心羽絨服袖口蹭到了瘀青的手腕。
陳見夏臉色一變,到底還是忍住了沒叫出聲。
“怎麼了?”李燃訝異。
她搖搖頭:“沒事。”
小時候跟着弟弟看偶像劇,總有個橋段是女主角爲了男主角付出很多,要麼遍體鱗傷,要麼被賤人污衊,面對一無所知的男主角,她們總會勉強笑笑,說沒事。
爲什麼要忍着呢?她當時氣悶,恨鐵不成鋼——爲一個人付出了就要告訴他啊,你媽不講理,撒錢逼迫我離開你;你愛慕者不講理,四處抹黑我爲了搶到你——爲什麼不說呢?我爲你犧牲了,我好慘,你良心被狗喫了嗎還敢誤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