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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知道,這種感覺是真的很奇妙,只需要一個照面,又或者只是一個更簡單的眼神,便在內心有了隱約的篤信,篤信總有那麼一日,他會屬於她,而她,也會屬於他。
因爲曾經她見到程浩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感覺。
那第一次的相遇,他站在高高的黃山之巔,腳底下便是萬丈雲海,流動的飄渺的白色霧氣一直在他的身側環繞不散。而他的眉眼是那樣的清俊冷傲,明明還只是個瘦削的少年,卻又彷彿擁有傲視一切的資本和氣息,其實就連嘴角抿出的弧度也是那時一個最優異出衆的男生應當有的樣子,帶着一點點少年式的漠然。
山頂很冷,他穿了件黑色的大衣,只露出一點點領口,似乎是深海般的藏藍,都是那樣低調而沉默的顏色,他卻將它們穿得十分好看,他孤立在灰色斑駁的巨石之上,身材瘦削欣長,寬闊明淨的額前是早已被霧氣濡溼的烏黑的髮絲。
明明是截然相反的色彩,卻又彷彿能讓人立刻聯想到日本電影《情書》中的藤井樹,那個絕美的白衣少年,帶着永遠神祕的氣質。
而她,正與一衆要好的女生站在幾米開外的地方,其實只是無意中的一瞥,結果那一刻便如最初最美的烙印,永遠定格在了聶樂言一生的記憶裏,並在此後的數年中,始終纏繞着她、揮之不去。
那時是在大一下學期,聶樂言所在的班級與Z大土木工程系二班聯合組織的旅行,趁着五一小長假大家一起遊黃山。說是說兄弟院系,平時各式各樣交流也不算少,但畢竟都纔剛入學一年不到,兩個院的人數又足夠龐大,加在一起好幾百號人呢。對於像聶樂言這樣的女生來說,除了上課與去圖書館之外,更多的業餘時間全都花在了逛街或睡覺上,自己院裏的人尚且還認不全,就更加別提別的院了。
在後來下山的路上,走在前面的幾個女生一路都在竊竊私語,聶樂言不由好奇地問:“她們在興奮什麼?”
走在她旁邊的是同寢室的一個女孩子,看了她一眼,然後說:“帥哥唄。”聲音很大,引得前面的女生立刻回過頭來,“答對了!”又朝她們後頭使了個眼色,喜笑顏開又不失隱晦地說:“我們剛纔正在討論,這次的集體活動組織得實在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