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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枫在这里的工作是做测量,具体的我也不大懂。刚刚在外面灯光昏暗,没有注意,现在到了灯光下一看,乖乖,才一个来月没有见,他就黑了很多,像换了一层皮似的。
他说,三哥,我和你们不一样啊,天天在工地上晒能不黑吗?我刚来的时候,第一天去上班,看到别的同事一个个裹得那么严实,我还不理解,心想,这么热的天还长衣长裤,热不死人啊?
于是,他就自顾自的只穿了件短袖T恤,大裤头,也没有带帽子就开工了。结果一天下来,没到傍晚呢,就感觉到头上发麻,背上也发麻,有种出疹子的感觉,噼里啪啦乱炸的声音不时响起在耳边。晚上洗澡时候,一搓澡,竟然脱了一层皮,又痛又痒,想挠又不敢挠。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了南方太阳的威力,同时也深感深圳的世态炎凉啊,那么多的同事,竟然没有一个人提醒一下他这个新人说,嘿,兄弟,在这里不能穿得这么少去上班奥。
哎,出门在外,万事靠自己,很多东西也只能自己多长点心,去琢磨,去总结了啊。
我记得他是跟他堂爷爷来的啊,他堂爷爷可大小也算是个领导啊,应该不会也这里吧?再怎么说也是老乡,要不要去拜访一下呢?邹枫说,不用,不用。原来,他堂爷爷今天去珠海工地了,后天才能回来。
说起为什么不去和他堂爷爷一起去住单人宿舍,邹枫说这是他堂爷爷的意思,说虽然他们爷俩有着这层关系,可是既然你选择做了这一行,就不要怕吃苦,就要和其他的工程人员一样,住在一起,吃在一起,不能搞特殊,这样才能学到东西,当然了,他是有这个权利能给邹枫提供更好的环境.
显然,邹枫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对他堂爷爷的一片苦心也是非常理解的,于是,便坦然接受了堂爷爷的安排。
邹枫的那个床很小,估计也只有80公分宽,根本挤不开两个人。我说,这样吧,我打个地铺吧。邹枫死活不愿意,硬把我给推到了床上去睡,自己从床底下拿出了一卷凉席,说,三哥,你看,我早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