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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大漢帶着鄉音說着渾話,王相公聽了個大概也沒什麼意思。唯一覺得不好消化的就是,長那麼大,生平第一次被人叫成好漢。
好漢就好漢吧。王相公最低限度地回應了一下。於是第二件不可理喻的事發生了。
怎麼一開口就是山東口音,還和那黑大漢一樣……渾……
王相公一向隨遇而安,反正這個自稱叫鐵牛的漢子就算被王相公說了最重的話他也一樣聽不明白,甚至覺得是在誇他。碰上那麼個鐵牛,王相公犟也犟不起來,就很隨遇而安。安如磐石,安心拿個石磨盤砸鐵牛然而搬不動也砸不到那種隨遇而安。
鐵牛說這裏是水泊梁山,簡單來說就是個山清水秀出賊寇的地方。王相公也不知怎麼的就適應了這種不官話的交流方式,漸漸能不受鄉音和渾話的影響,聽懂全部的意思了。於是不可思議的第三件事出現了。
聽鐵牛說這裏的強盜頭叫宋江,鐵牛管他叫哥哥。對,鐵牛也管王相公叫哥哥。聽那意思,王相公就是那個宋江。活了那麼久才知道自己還能幹土匪,專業不對口真的沒關係嗎?
王相公不打算計較這些細節。論犟勁一定是王相公犟,但只論勁就是犟不過鐵牛了。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王相公自犯不着和鐵牛爭。
王相公現在大名叫宋江,他跟着鐵牛到了山寨,看到一面杏黃大旗,上面還有八個字“替天行道,忠義兩全”。現在當強盜都要求那麼高了嗎?這字不錯,寓意也好。當王相公看到忠義堂這個匾額的時候,就徹底放心住下來了。原以爲是賊寇,原來是義士啊。只要有忠義二字那就沒什麼關係了。
忠義堂上,一個員外,一個儒生,一個道士擺好了酒,就等他入席。王相公也不管是什麼酒什麼肉,反正喫了再說。鐵牛也坐下喫喝一番,時不時地說些渾話。王相公也不去管他,倒是那個儒生被這鐵牛慪了一肚子氣,但由於讀過書沒有發作,只推說不勝酒力,要先去歇着了。
王相公看那儒生言談雖是鄉音卻像是講慣雅言的,不似鐵牛這般粗野。又見他站起身來,整理了冠帶之後,雅步慢行,走起路來不大穩便,似乎是有腿疾,便也推說有事,扶他去廂房敘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