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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清瑤也喝了口茶,聽着南宮瑾言的話,頓了頓,她不禁抬眸看了眼白衣勝雪的少年人,道:“答案是你自己找到的,但問,也是求的一種途徑。”
“嗯。”南宮瑾言頷首,看着南宮清瑤的背影消失在大雪中。他會去問嗎?爲什麼不去問呢?父親不准他去問,他卻不能夠知道原由——那憑什麼不能去問呢?
南宮瑾言將掛在項間的項鍊取下,漫不經心地搓了搓那用繩串着的白玉戒指,神思忽而飛遠。
南宮思齊比南宮瑾言小四歲,他牙牙學語,先會講的不是“爹”“娘”,而是一聲聲的“哥”“哥哥”。因爲爹孃不懂他——或許懂的吧,但哥哥是這個世上他一眼便喜歡的,也是最懂得他的。
南宮思齊——這個溫順的貴家子,藏着駭人的眼光,卻也有着莫大的忘性,忘記雜蕪,忘記一些人——白袖飛揚,那是他哥,白衣策馬,那是他哥,俊美無匹,那是他哥。
今日雪下得很大,屋門並不能將寒氣隔絕在外,屋子裏燻着淡淡的凝神香。受着地龍的暖氣,南宮思齊從案前起身,神智尚未清醒,他便披着厚實的披風走到門前,打開了屋門。鋪面的白雪在一瞬間讓他失去了嗅覺,他有些艱難地睜開眼,似乎還隔着一層薄薄的霧氣,他看清了面前執傘而立的清影。被鵝毛大雪映襯得滿身的淡漠。南宮思齊閃了閃身子,讓南宮瑾言快進來。
南宮瑾言將傘放在門外的廊子上,進來時將門關好。南宮瑾言路過南宮思齊時,南宮思齊能覺察到絲絲的寒氣,南宮思齊轉身去打量他哥,白靴是不染纖塵的潔淨,身子看着頎長挺拔,墨髮如瀑垂落,馬上要長到腰際了。南宮瑾言的長髮半扎着,他輕輕一動便能從髮絲中看見耳朵……耳朵竟不會凍紅。南宮瑾言解下厚重的白色披風時,南宮思齊忽的看到南宮瑾言的指節泛着淡淡的紅色……嗯,外面仍是冷的。
“課業寫的如何了?”南宮瑾言走到桌旁,拿起藏藍色的厚本子,翻了兩頁,後面就是一片空白。
“有些難,有些多……”南宮思齊越說聲音越小,有些底氣不足。他看着南宮瑾言神色淡然,心想若是他哥能幫他寫,那一定能是書院裏最出挑的了,當朝相國曾誇過他哥的策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