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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令人頭疼的,是樊翬的進攻。
當初他能借沈籬風之手除掉薛奉宵,便已然知曉夜絕塵仍不想稱帝——天啓姓夜,也好過拱手讓與他人。雖說青魑已然無法給蠻人加持,但而今樊翬集中兵力攻打極北邊陲,那裏地勢特殊,不可鬆懈,但卻是常年嚴寒。沈籬風精熟的是沙海奇襲,不知是否能夠抵禦。況且那裏自有統領,久駐一隅,已然有自己的威望勢力,諸多方面仍需商榷磨合……
夜色依舊濃稠。
暗巷盡頭被草石堵住,看似是死巷,但只要剝開那麼一點縫隙,就能從中硬擠過去,繞過狹隘逼仄的暗巷,行徑破廟背面,再走進那荒涼至極的廟中。
外面本就陰冷,如今秋雨忽至,更是寒涼。
林元動用一點法力變出了一盞不會熄滅的燈燭,讓這不可極亮的廟宇有些微光亮。
南宮瑾言的白衣染成了血色,整個人像是從血水裏撈出來的,林元手持燈燭靠近他。
他疲憊地依靠在那堆搭在爛木頭上的草垛旁,頭微微向下低着,用燈燭一看,發現竟是滿臉薄汗,汗珠混雜着血水,滴在地上,暈開灰塵。
他發全然散了,額前發覆住大半眉眼,竟是如此虛弱,方纔廝殺的凌厲兇狠,不知何時,緩緩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