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生活真的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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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峯帶着孩子再次來到大哥家裏，目的只有一個：借車。 “還要借車？”廖桂芳嫌惡的看着父子三人，問道，“你們又要去鎮上？” “對。”李青峯點頭，“我昨晚抓了點石蛙，準備拿去鎮上賣。” “這樣啊。”廖桂芳掃了一眼李青峯手中的蛇皮袋，有些爲難，“那就麻煩了，摩托車我今天要騎，準備進山去挖紅薯，騎個摩托車去方便些。” 村子周邊的山路已經被村裏人修繕得十分寬敞且平整，雖然開不進小汽車，但是可以開摩托車，就是有點兒挑戰技術。 尤其是村尾往村後方山脈的那條主幹道，大約有三四個公里的山腳路，也就是挨着山腳修建的山路，全都被修繕得十分平整。 這條路即便是女子開個摩托車進去也不是太難。 那條路的裏側是山牆，外側就是水田。 大部分村民都有水田在裏頭，所以路纔會被修得這麼好。 不過，現在裏頭的水田大部分都已經不再種植水稻，而是種紅薯花生玉米一類農作物。 因爲那裏頭日照時間短，種植水稻很耗時間。 村外頭那些水田種植水稻的話，一年能種兩季，那裏頭就只能種一季。 廖桂芳說她要開摩托車進山也很合理。 因爲村裏一部分人真的會開着摩托車進山！ 當然，只能開到山腳，想開到山腰去是不可能的。 李青峯並不懷疑，又說道：“既然這樣，大嫂，那要不你把小汽車借給我吧。” 廖桂芳笑了笑：“行吧，那我幫你拿鑰匙出來。” “謝謝大嫂。”李青峯有些意外，沒想到大嫂居然這麼輕易就答應借車給他。 昨天不是好說歹說最後才借了摩托車嗎？ 今天怎麼這麼好說話？ 沒一會兒，廖桂芳拿了車鑰匙出來，遞給李青峯：“小心點。” “放心吧大嫂。”李青峯接過車鑰匙，心中雖然疑惑，但也趕緊放下女兒，把女兒放在後座的安全座椅上。 這安全座椅應該是李浩奇小時候坐的，只是一直沒拆下來而已。 正好，現在給子瑜坐剛剛好。 放好女兒後，讓兒子坐在一旁看着，李青峯便趕緊坐上駕駛室發動汽車。 車外的廖桂芳看着李青峯一陣手忙腳亂，心中甚是好笑。 不過，她面上卻什麼表情也沒有。 直到李青峯又打開車門下來，一臉疑惑的問了一句：“大嫂，車子發動不了，怎麼回事？” 廖桂芳這才露出一臉難色：“這樣嗎？我不知道啊，這個恐怕要等你大哥回來才清楚，我對車子不瞭解呢。” 儘管廖桂芳的臉色看起來很爲難也很疑惑的樣子，可她眼睛裏卻不經意間流露出幸災樂禍的笑意來。 看到這個，李青峯還有什麼不懂的？ 這廖桂芳從始至終就沒想過要把車子借給他！ 呵呵！李青峯笑了。 他朝廖桂芳笑道：“沒事，大嫂，車子開不了，我走路去也行！” 說罷，李青峯轉身抱出女兒重新揹回背上，然後拉着兒子，拎起蛇皮袋就走。 看着父子三人出了門，廖桂芳本該得意，但不知怎的又有些不安。 管他呢！ 廖桂芳心想，車子壞了借不了關我什麼事？愛走你就走，跟我有什麼關係？ 雖然壞的是車鑰匙而不是車，是她故意拿壞鑰匙出來的。 但她不說誰會知道？ 李青峯帶着孩子頂着逐漸炎熱的秋日走在村道上。 村道的路面由水泥鋪就，兩側青草蔥蘢，樹木繁盛。 自從零幾年打工潮湧起之後，村裏人種植水稻就都只種一季。 所以這個時候，村道外側的水田裏已經沒了稻穀的身影，只有高高的稻槎又冒出了嶄新的禾苗。 這種二春禾苗由於無人打理最終會在冬季的嚴寒之中腐朽死去，等到來年春天耕地機翻新泥土時，它們又會與稻槎一同埋入地裏成爲肥料。 李青峯看着村道兩側的風光，並不覺得疲憊，反而感覺很輕鬆。 因爲身體得到了加強，別說背一個二十斤的小娃娃了，就算背個二百斤的胖子他都能步履輕鬆。 不過，子衡的情況糟糕一些。 汗水已經浸溼他的頭髮，原本白皙的小臉蛋也紅撲撲的。 “爸爸，我走不動了。” 走了一個多公里後，子衡拉着爸爸的手，仰起頭一臉委屈。 其實李青峯可以把兒子抱起來一起走，但他想鍛鍊一下兒子，所以就故意沒抱他，而是讓他跟着走了這一個多公里的路。 眼下，距離外頭的路口還有一個多公里。 他蹲下身，看着兒子的眼睛問道：“真的走不動了嗎？再走一會兒好不好？再走一會兒爸爸就抱着你走，好不好？” “不好。” 子衡好累，腳都快走麻了。他還從來沒走過這麼多路。 而且還是在烈日底下行走。 “再堅持一會兒。”李青峯鼓勵道，“你看到沒有，那裏有塊大石頭，走到那裏，爸爸就抱着你走，好不好？”，！ 子衡看向爸爸所指的那塊大石頭，感覺離自己也不是好遠的樣子，就點點頭：“好。” 李青峯又牽着兒子繼續走。 走了約莫五六分鐘，總算來到了大石頭旁邊。 子衡差點沒一屁股坐地上，拉着爸爸的手，腿都軟了：“爸爸，真的走不動了。” “沒關係，爸爸抱你。”李青峯把蛇皮袋綁在腰間的揹帶上，雙手一撈，就把兒子抱到了胸前。 子衡趴開雙腿騎在爸爸的肚子上，一雙有力的大手穩穩拖着他的屁股。 他把紅撲撲熱騰騰的小臉蛋靠在爸爸肩膀上，剛好可以看到爸爸後背上的妹妹：“嘿嘿！” 他故意逗妹妹笑。 妹妹果真渾身一蹦，咧開嘴跟着他一起笑。 妹妹的小臉蛋也是紅撲撲的，看起來更可愛更漂亮了。 “妹妹！”他忘了疲憊，故意大叫一聲。 剛剛止住笑容的妹妹聞聲一震，又發出‘呵呵’的低音笑聲。 “妹妹！妹妹！”看到妹妹被自己逗出了笑聲，子衡更來勁了，一聲又一聲的喊妹妹。 妹妹也配合他，發出一聲又一聲更清脆更興奮的笑聲。 兩個孩子一前一後扒在爸爸身上，發出一陣又一陣的笑聲。 那些騎着摩托車從李青峯身邊呼嘯而過的人都會下意識的扭頭看一眼，或者從後視鏡中望一眼。 也許生活真的很苦，但這是從外人的角度看。 李青峯從來不覺得這樣的生活是苦的。 在他看來，只要兩個孩子健健康康開開心心，即便這輩子都要住茅草屋，都要過這樣的日子，也是甜的。 不過，他覺得甜，孩子以後長大了就未必覺得甜了，所以該努力還是要努力。 “峯哥！”就在李青峯身上掛着兩孩子昂首闊步往外走去時，身邊忽然停下一輛小汽車。：帶娃回村後成了大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