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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彧聞言不答，只是看着城內沉默不語。
申弋騫眼看話頭冷了，又趕忙扯了個話題：“都說這譚家橫縱麒麟兒，餐風飲露，不進人間飲食，不知是否爲真？”
“倒真不似作僞，迄今爲止，除了看他撫琴讀書外，還真沒見他喫過啥。”師彧笑着說，“就是人間樂趣，沒了煙火氣，又談何樂呢？”
“這人間還真是奇特，竟有此等人。不過，小公爺說的是，沒了美酒佳餚，人生索然也。”
與此同時，譚池影揹着綢布包裹着的箏琴，牽着墜着聊聊兩三行囊的馬兒，從另一邊城門離開京都。同行者是一位鶴髮盤髻，穿着氅衣，滿面紅光且掛着樂呵呵笑臉的騎牛老者，想來必是覃老無疑了。
他們的目的地是帝國邊關——雁門。譚池影知道世間權貴世子笑他癲狂，世間俗人也不理解他爲何要在大好享樂時光裏走上這麼一遭。但他自己心中明白，遠方放在口中，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詞語，只有自己親自將遠方變作腳下，他纔會真正知道遠方需多久，遠方有多遠。
走出城門的譚池影回頭最後看了看都城，覃老也牽着自己的大青牛，笑着在一旁靜靜等待。
譚池影欲牽馬轉身，對上覃老笑意盈盈的臉，歉意一笑，大步流星向着心中的遠方走去。
“世子留步。”
聞聲，譚池影轉頭看去，一位短打模樣的大漢抱着酒罈，極速奔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