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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閘公社有近10個社辦企業:像紡織廠、織帶廠、運輸站、建築站、農機廠、鑄件廠等,規模都不大,張有國作爲大閘公社農機廠的廠長,最近以來日子並不好過,總不那麼順風順水,意與願違,銼折不斷。
說是農機廠不如說是農具廠,實際上就是個製造農具的小作坊,只要有點技術含量的農器具,都造不出來。這也怪不得張有國,公社農機廠就是一夥農村手藝人,比如打鐵的、木工等湊合到一齊,組建起來的農機廠,去年申請了幾臺小型機械加工設備,其中有一臺普通車牀,是專門爲生產農藥噴霧器用的,因爲機械加工精度不過關,尤其是噴嘴,機加工精度要求高,始終形不成噴霧,整個噴霧器就卡在這裏有半年了,就是無法突破,張有國是一籌莫展,無計可施,萬般無奈,工廠車工師傅就是這樣的技術水平,有什麼辦法?
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家裏又出這灘子事。先是無腦兒子致使老爺子摔跤骨折;老三又一改以前作風,根本不聽忽悠,原來想利用王大隊長做老三工作,設計讓老三就範,誰知王大隊長不但不聽調,還落井下石,報警把張浩關起來;以前許多朋友、關係戶也不肯幫忙,都是見風使舵,推三阻四,不肯幫忙兒子撈不着;老頭子又查出癌症,就這樣走了,走就走吧,臨終還當着王大隊長的面要求老太婆,想要多活幾年,就只有跟老三過日子這一條路,這不是揭他的短嗎?使他威風掃地、顏面盡失,在大閘村再也抬不起頭。華夏流傳的古詩詞《詠針》來比喻張有國最爲恰當:百鍊千錘一根針,一顛一倒布上行。眼睛長在屁股上,只認衣冠不認人。
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原先道貎岸然、溫文爾雅的張有國逐漸地暴露在大衆面前,原形畢露,對親生父母不敬不孝,對手足兄弟工於心計、自私自利,毫無親情可言;在工廠道德敗壞,貪污腐敗,壞事做盡。
老太婆還真的請求老三,而老三毫不猶豫,二話不說,一口應承,隨即老太婆就住進老三家,張有國本來想看看老三家就這幾間破草房怎麼住,誰知沒用多少時間,原先破草房搖身一變,成爲一溜八間大瓦房,聽村民說老三家房子蓋得高大、明亮、上檔次,比張有國的房子好多了。老太婆搬走就搬走吧,還天天和村民們炫耀,老三一家如何好,如何孝順、弟媳給老太婆做新衣,孫子給老太婆零用錢 ,還說老三家的所有家務事,如果你不搶就沒事可做,這一樁樁、一件件不是要他的命嗎?現在張有國、還有張有國全家都害怕見到同村人,自知理虧,怎有臉面對幾十年的鄉里鄉親?再說鄉親們知根知底,心裏明鏡似的。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張有國的爲人在大閘村、大閘公社、農機廠被傳得沸沸揚揚,只要是有良知的人們知道他的所作所爲,對他的爲人都非常的氣憤。
怎麼說張有國也是一廠之長,這面子往哪放?但是事情遠遠沒有結束,真是事與願違、禍不單行,福無雙至,農機廠傳出張有國與同廠女工何小花關係愛昧,說得有板有眼,農機廠嘴快的職工推波助瀾,緋聞越傳越廣,結果傳進老婆王風珍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