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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知律用安隅腕上的繃帶包紮了傷得最重的左臂, 包紮過程中傷口又開始滴血,順着閣樓木地板的縫隙,滴滴答答地往下淌。他索性用刀徹底刮掉了沾上火藥粉末的部分, 留下深而鮮紅的創口。
西耶那看着他處理傷口,說道:“您與年少時比變化很大,看來黑塔這些年沒有刻意經營人設, 您的確像傳說中那樣冰冷又危險,這種氣質讓您更具魅力了。”
她說着挑逗的話, 但那雙英氣逼人的明眸中卻毫無笑意, “當年研究員們稱您爲極端異常,可直到今天我纔算開了眼界。剛纔那場屠殺, 您的戰場能力實在讓人難忘。”
秦知律抬眸掃了她一眼, “不久之後,你也會和我一樣。”
“我?我只是一塊殘缺的碎片,僥倖能折射些許神明的暉光罷了。”西耶那略顯遺憾地搖頭,“獲取性基因表達並不總能成功,十次裏總會失敗五到六次。理論上,高基因熵明明應該更趨近穩態,可隨着基因積累, 我卻感到越來越混亂,逐漸難以駕馭自己擁有的基因。相信您沒有遇到過這些阻礙吧。”
秦知律有些意外, “確實沒有。”
“看, 這就是神明與碎片的差異,管中窺豹得見一斑,您是豹, 而我只是豹身上的一顆斑。”
秦知律凝視着她, 開門見山地問道:“99區到底發生了什麼?”
西耶那拾起桌上燒成半截的蠟燭, 靠近那捲羊皮畫,低聲道:“也許一切都源於這幅畫。”
“狄斯夫上校失蹤前剛好在我店裏喝酒。那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夜晚,他從採集廠巡邏回來,點了半打白蘭地,一隻烤牛腿三明治,坐在店裏和獵隊聊天。到後半夜,其他人都走了,只剩上校一個醉倒在桌上,我本打算推他上樓睡,郵遞員卻突然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