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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一》連載第六期。
1941年底。
炮火在遠處隱隱響起的時候,整座城就已經亂成一團。燈光燭火搖晃下翻箱倒櫃,雜亂紛呈,大街小巷到處是小孩子的哭叫聲,大人的呼喝聲,奔跑聲,呼兒喚女聲,叫爹喚娘聲……
陸雁農六年前與父親決裂後,更將原來用嫁妝換來的城東小藥堂連同三年營利一併全數還給了父親,自己在城南另開了四月藥堂,取自於藥王孫思邈的生日,全家居於藥堂後面的宅子裏。此際藥堂和宅子裏也是一片混亂。
日本人打過來了。
全國各地都已經是炮火連天,如今,戰火終於延綿至此,沒有人可以獨善其身。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柳源陸雁農雖有心理準備,也架不住事發突然,整座城如同煎沸了的湯藥,渣滓攪浮,湯水半灰半白,喧譁滾燙,令人心驚。日本人破城的結果報刊上有、口耳相傳有,凡有戰火,平民百姓只有奔逃。
幸虧這些日子柳母因身體微恙,被接了來城裏治病喫藥,此時陸雁農一邊叫起八歲的女兒,一邊給才一歲的兒子穿衣,柳母與柳源一起慌亂收拾什物,拿去後院放在馬車上,幾牀被子鋪在車板上,每人的衣物收拾一些,糕點餅食胡亂包好扔在一旁,還未來得及再拿些東西,門外已經腳步忙亂奔走,炮火聲槍聲漸漸聽得清晰,陸雁農匆忙在牀頭匣子裏抓些錢放在懷裏,抱着兒子,叫了女兒往後院奔去。
柳源已牽出馬架上馬車,柳家的馬車是爲了陸雁農去鄉村出診而改良過的,比普通馬車窄短上許多,雖然這樣穩當性缺了些,但只要馬兒馴良,這種馬車在村道上更加方便。此時馬車上除了被子,還放了一隻不大的浴桶,衣物和食物都放在桶裏,女兒縮身坐在裏面,柳母坐在車上,就只剩下少許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