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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往醫院的途中,史氏斷了氣。
而火車不等人,今天他們就要走了,連史氏的喪事都來不及親自辦理。只有連夜送去火化場,如今一捧骨灰孤零零寄在火化場。
昨日尚是柔聲細語的母親,只隔一夜便再也不得見。康錦言只覺得天地茫茫萬念俱灰。
康老爺見康錦言沒有回答,放下康敬業的手,飛快上樓,進房一把拉住康錦言:“火車不等人,錦言,快走。”
康錦言也不反抗,只昏昏沉沉地隨着父親下樓、上汽車,車如疾箭,往火車站飛馳。
火車站卻是人海人山。
這趟火車往西南走,有達官貴人,也有販夫走卒,拼盡了性命也要擠上去,逃難,只要逃到西南,才得以喘息,那邊纔有重軍把守,否則,這裏也遲早是荒城火爐,在日本人的腳下過着朝不保夕的日子,不知何時便送了性命。
雖然周家派了幾個軍人來,但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把康家四人送上火車,康錦言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哭喊震天的人們,他們不停地往還沒來得及關上的車窗裏爬,而車內也已經人疊人,覺得人命猶如螻蟻,茫茫然如隔了世般。
火車終於艱難地開動,一片人海追着火車跑,跑着跑着終於再也跟不上,只看見車窗外飛速掠過的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