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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姨娘要鬧,康錦言也不看她,只同父親說:“這些日子以來,城裏各家各戶都已經回來,戰事過去,百廢待新,咱們家也不能再只由個姨娘出面交際應酬,爸你還年輕,要不再擇良配,要不找機會把姨娘扶正。現下女兒已經長大,在這之前就先由女兒出面好了,再說,”她低下頭,“女兒在這一兩年內就要嫁到周家,在家的日子也不多了,就當作是女兒最後爲父親盡孝。爸你說好不好?”
在康老爺眼中,女兒理家的確比孫姨娘周到細緻,無論從前在家或是後來在西南,孫姨娘雖也有手腕,但過於愛玩牌消遣,飯菜什麼的未免失於精心。再看家中下人,對康錦言言聽計從,事事井井有條。他雖然年紀不算大,這幾年在西南也並沒過苦日子,可長年離家難免覺得疲憊倦怠,能舒服就舒服吧,女兒理家又名正言順,再說也理不了多長時間,想到女兒這幾年喫的苦頭,心裏一軟,便想着多多隨她的意,勸孫姨娘別再鬧了。
孫姨娘卻是聽得康錦言說了那句“找機會把姨娘扶正”,便心動了,略鬧了鬧也就歇了,只想着扶正的事。
康錦言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隨口一句話便哄得這蠢婦低頭,扶正,做夢去吧。
因史氏的臥室裏供着骨灰盒,康錦言早晚上香祭拜,隱隱約約的總有檀香的味道。孫姨娘本來膽大,只是一來史氏一死全家便立即去了西南,從未試過在這個家中沒有史氏的生活,此際回到家裏環境熟悉,恍惚間總彷彿史氏仍在那個房間裏生着病;二來康錦言雖表面與以往一般,但她吩咐下人的口氣、偶爾看向她的目光都讓她如芒刺在背,極不舒服。
但苦卻苦在她不知道怎麼跟康老爺訴說,康錦言對她可沒半分怠慢。從前她還可以拿着當家權轄制康錦言幾分,現在她除了康敬業似乎什麼也沒有了,就連康老爺也多與女兒說話去了。
只是到底康錦言是待嫁女兒,家中只有康敬業一個兒子,孫姨娘雖然警惕,但也並不是十分在意。
過了不久,孫姨娘在牌桌上聽說有人替康老爺保媒,對方是城北杭家二房的長女,本來訂過親,因爲未婚夫在軍校,烽火忽起時他直接上了戰場,杭姑娘便一直在家等了好幾年,卻終於等來了死訊。城北杭家本也是個大戶,因爲長房在戰爭期間服軟於日本人,做了些助紂爲虐的事情,雖不算大,卻也壞了名聲,清算時破財不算,還被收了監。二房倒是無事,只是分不得多少財產,杭姑娘底下還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父母又無主見,作爲長女,大約在婚事上就不能只考慮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