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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安笑了笑,不說話。
莫琮在以前有次閒聊中說,《二月初一》算得上是顏子真的家族史。他原沒有放在心上,只是有次逛書店,也不知怎麼逛的,神差鬼使地走到小說區,《二月初一》擺在挺顯眼的地方,他便買了一本。
他當時想,顏子真這樣的性格,一定和她的遺傳有關吧。
他看着顏子真不可置信的樣子,忽然補充了一句:“你家的人,都非常堅強。顏子真,你也是。”
顏子真卻馬上搖頭:“我並不堅強,我並沒有遇到什麼大不了的事,那些真正遇到生死悲痛而拗腰挺立的人,才了不起。”
鄧安看着她:“你的快樂肯定不會是世界上最大的快樂,難道你就因此認爲那不是快樂?你的痛苦同樣也並不會是世上最大的痛苦,可是也並不代表它不值一提。”
總是放大快樂笑容而不肯讓別人知道悲傷痛苦的人,他們總是更讓人歡喜和心疼。
鄧安的心,早年是活潑的薄情的,他遊戲世間,比之他的父親多了淺薄少了珍惜;後來是冷淡的旁觀的,眼前雖因工作見多生死離別,可是自己手上失去的生命,到底是深爲震駭,他就如一個輕薄卻不失善良的春衫少年,忽然一下子受到當頭重擊,明白了沉重,害怕了自己,也害怕了別人。只是他的害怕,是索性站在了人羣之外。
再加上,他去過的地方多,從事的職業嚴酷,因此見識得多,又自覺心如灰,看待別人便冷漠而挑剔,他將這些藏在心底,表面仍是那個揮灑自如英俊風流的鄧安。
沒有人看穿他,顏子真也沒有,他也不曾將顏子真放在眼裏,只是這麼奇怪,他的心慢慢地、一再地開始從灰燼裏掙扎,露出鮮活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