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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哪家的千金來上學了……”
“小的那個我知道,是楚大人家的,大的沒見過……”
江蘺只當聽不見。上次來此,她已經把國子監裏各處樓閣殿宇記熟了,隨着路上的青衫生員們往辟雍大殿後的學堂去,阿芷往西邊的廣業堂,她往最東面的率性堂。
監內初二、十六是祭酒司業的會講,其餘會講則由博士們主持,六個堂排課不同。今日廿五,率性堂的博士輪到薛湛講《左傳》,江蘺在半途上豎起耳朵收集學生們的議論,得知來上他課的人最多,因爲他從不禁止堂外的學生來聽,而且大家也不用拱立,坐着就行,最重要的是他從來不打學生手板,放在整個大燕都沒幾個這樣好脾氣的老師。
還沒進齋房,江蘺就聽了關於薛先生的無數好話,正揣著書袋興致勃勃地排隊點卯,腹中忽然一陣絞痛,“嘶”地吸了口涼氣。
門外坐着的齋長見了她,以爲又是哪家小姐來求先生一面之緣,熟門熟路地道:“這位同窗,在紙上落了名字就可以進去了,先生開課前不同我們說話,課後只回答功課相關的疑問……你不舒服嗎?”
江蘺飛快地寫了“江峴玉”三字,白着一張臉小聲道:“兄臺,我肚子疼,敢問……”
齋長是個正派人,沒笑話她,從桌上取了一枚“出恭”的木牌,指了個方向,“若是回來已經開講了,你要輕輕地進來,不能打擾到別人。”
“多謝多謝!”
她腳下生風去了茅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