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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解語花
江蘺把被子裹緊了些,哼道:“定是你不會改,才說改不了。”
楚青崖奇道:“我雖沒上過國子監,好歹也是中過解元的進士,殿試也曾問過舉子對策,文章的好壞我分辨不出來?你寫的這玩意兒,就是投機取巧,我給你改得再好,底子錯了,非得重寫不可。”
她又哼了一聲。
“你別不樂意聽。薛湛是什麼人?他爹是靖武侯,他娘是大長公主,他是家中唯一的兒子,生下來就不知道‘功利’二字怎麼寫,要不怎麼會考中探花不做官,去國子監當教書先生?俗話說人以羣分,他最愛淡泊名利,最厭趨炎附勢,你這般寫他的功課,在你眼裏是行卷,在他眼裏是攀附。”
江蘺張口結舌,“我沒想攀附他,我只是……想讓他看得順眼。”
楚青崖飲着茶,語重心長:“你既入國子監讀書,就該徹底棄了過去的身份,別總把自己當成桂堂的甲首。甲首隻需揣測考官心思,撿他們愛看的寫,但薛湛不喫你這套,你越討好,他越覺得冒犯。你瞧瞧他是怎麼說你的,第一篇‘中規中矩’,是因爲那是鄉試原題,你按考試的路數來寫,他按閱卷官的身份來評。第二篇‘太匠氣’,是因爲你看他講義裏引了許多古今例子,就以爲他愛這個,三步一用典、五步一引言,寫得花裏胡哨。
第三篇‘太奉承’,你自己明白,幾乎是把他的論調複述一遍,用些春秋筆法歌功頌德。”
江蘺拉着臉“喔”了一聲。
“你想行卷,不如把你的‘鄭伯克段於鄢’給他看,他或許還會賞識你。說實話,我在貢院看你的卷子,寫得最好的就是這一篇,有理有據,別具一格,不然陛下怎麼把你調到榜首?其他都和範文似的,規規矩矩不出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