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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嵬自小在崔嶠身邊長大,與她說話時自帶幾分孩子氣,話尾總是忍不住上揚,帶着幾分少年的俏皮。落入嚴璟耳中卻完全變了意味。從方纔起他便一直盯着這人,將他面上每一個細小的表情變化都完完全全捕捉,此刻再一聽他這樣的話,更是忍不住眯了眯眼。
說自己長得好看,不就是嘲諷自己是個一無是處的花瓶?
這種嘲諷平日裏明裏暗裏嚴璟都聽過不少,他素來不放在心上,但此刻從這少年口中聽出卻只覺得刺耳至極。尤其是配上他剛剛的模樣語氣,更是讓嚴璟覺得怒火中燒。
那一日這人在大漠之上拔劍相向的時候是如何的凶神惡煞,現在到了人前就一副嬌憨少年的單純無辜模樣,不就是欺自己礙着他和他長姐的身份無論如何都不敢發作嗎?
嚴璟目光微轉,就看見了崔嵬一直暗自扯着自己袖口的手指,心中忍不住冷笑,做這麼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給誰看?就憑着這人那日力拔山兮的樣子,若真要是用力,身上這件袍子早就撕碎了吧?
嚴璟微微閉眼,再抬眼的時候,居然朝着崔嵬露出一點笑意:“宣平侯說笑了,相貌再出衆也不過是擺設,哪趕得上閣下年少英勇,年紀輕輕便統領西北戍軍,西北的安危繫於一身,”嚴璟說到這,右手突然捏了下左臂,“日後本王回了雲州城,也還是要仰仗閣下的庇護纔是。”
他這個動作其實自然無比,殿中的其他人根本看不出有何異常,但崔嵬的耳根卻忍不住又紅了起來,因爲他清清楚楚地看見嚴璟捏的那個位置便是自己那一日劃傷的地方,他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收回了視線,心中暗自盤算起來——從西北到都城也有大半個月了,那日他並沒有用全力,那傷口應當也不深,算起來也該癒合了吧?
不過他早聽說這位瑞王殿下素來嬌生慣養,應該是頭一次受這樣的傷,不比自己這種武夫,恢復的也許會慢一些,那自己賠罪的時候要不要帶一點金瘡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