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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依舊是那個皇城,雕樑畫棟,氣勢恢宏。只是其中的景象,早已不復當初。
巍峨的宮牆上隨處可見焚燒後的痕跡,青石磚路上處處是斑駁的血跡。全副武裝的士兵在原本只有貴人們才能出沒的內宮之中轉來轉去,將妄圖隱藏或者逃脫的宮人們一一抓獲。哭嚎聲,慘叫聲打破了前段時日的沉寂,成了這段時日裏在皇城之中最常出現的聲音。
但,在這種時候,在這個皇城之中,還有一處地方維持着可貴又泛着死氣的沉寂,好像不管別處發生什麼,都與這裏無關。
那便是永初帝皇后崔氏的寢殿,昭陽宮。
與沉寂相對應的便是昏暗,原本總是燈火通明的寢殿因爲原本侍奉在此的宮人被抓走而變得冷清,只有書案前燃着一臺紅燭,正散發出昏黃的光亮,照應出旁邊那個清瘦的身影。
崔嶠身上穿着一件素白的喪服,從永初帝嚴承駕崩那一日,她從城牆上走下,換掉了那身耀眼醒目的紅色,身上便再也沒有了別的色彩,這有這一身喪服,不知是穿給已經長眠於地下的嚴承,還是穿給未來的自己。
南越與西南聯軍攻破皇城已有多日,在嚴琮入主之後皇城勉強恢復的安寧再一次被打破,這一次,比上次要更加的血腥與殘忍。
嚴琮畢竟是先帝之子,這皇城也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加上還有陳啓這個外患,讓嚴琮及鄭家暫時並沒有太爲難皇城之中的故人,該抓的抓,該殺的殺,一切都是悄無聲息的,是皇城之中的人處理問題最常用的方式,也給這皇城維持了最表面的平靜。
甚至連崔嶠這個他們應當最憎惡的人,也只是暫時被軟禁,一日三餐倒也沒什麼苛待——道理其實也很簡單,畢竟崔嵬從北涼大勝而歸的消息也傳到了都城,因爲初經大戰有所損耗,暫且按兵不動,留在了西北。如果在這種時候,嚴琮對崔嶠動了手,說不定就會激怒崔嵬,若逼得他與陳啓聯手,那麼嚴琮必將再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