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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照單全收,將話語吞嚥得酣暢淋漓。許添誼甚至沒有轉身。他感覺到有些東西正在逐漸失控,卻又無能爲力,所以只能去承受這種改變帶來的痛苦和悲傷。
進入十一月,天氣驟然轉冷。起晚了,于敏趕着出門,一邊催許添寶整理作業,一邊說:“今天外面驟降15度!風很大,你把這條圍巾給我戴好!”
然後是許添寶軟綿綿的聲音:“媽媽,我不想戴,戳着我脖子了,癢癢——”
許添誼將自己剛從櫃子裏掏出來的、一股樟腦丸氣味的灰色毛衣展開,試着往頭上套,僵了僵。這衣服去年穿就繃得慌,今年竟然連腦袋都塞不進去了。
他猶豫兩秒,仍舊沒說自己需要新衣服的事情,畢竟那得花錢,他不想一大早因爲件衣服捱罵,只裹好校服外套就出門了。
驟然降溫的第一天總是最冷,因爲北風會痛擊輕視它的人。一路寒風收割過去,人縮脖子,簌簌發抖如同深秋的樹葉,也像刀俎上的魚肉。
許添寶一出門就安靜了,縮在厚重的圍巾裏不說話,臉擋成小小一個。賀之昭也自然地添了厚衣服,神情自若。唯獨許添誼沒有裝備加持,只覺得自己外套的每一個棉孔都被冷風活生生灌滿了,卻只能咬牙堅持,砥礪前行。
不巧,今天還是週一,早上有冗長的升旗儀式。
所有學生列好隊,一齊站在操場上受刑。風太大,許添誼已經聽不清遙遠的司令臺上都說了什麼,他冷得快失去知覺,只能模糊聽見屈琳琳和隔壁班的班主任站在一起,隱約在說今天真冷,怕學生喫不消。
聽着聽着,他的念頭也消失了。陡然的,一種陌生的不適感湧向全身。眼皮發麻,視網膜蒙上了一層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