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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過年,然後是新學期。年後果然馬上來了上面的人,說家屬院因爲廠的主體搬離,政策變動,不再允許設立了。意思就是要徵收拆除,另做他用。
大人們常擠在水英阿婆住的門房間開夜會。小孩是不準參加的,因此許添誼只知道許建鋒會去,去了回來會和于敏商量,但不知道具體又說些什麼。當然,無論哪種抉擇和方案,最後落地,不過是走和不走的區別。
這一年的2月29日是週日。許建鋒去朋友家打麻將,于敏帶着許添寶上興趣班。上午邏輯課,下午鋼琴課和詩詞課。晚上纔回。
家裏沒有人,許添誼一直等待,宛如等待神諭,或奇蹟。
等到黃昏時分,他坐在座機前,把最近的未接來電看了遍,確認仍舊沒有奇怪陌生的一串數字,然後獨自出了門。這次他記得帶鑰匙,也帶錢。
因爲節省,他沒坐公交,而是徒步走了半個多小時,跑進一家寫“紅寶石”三個字的點心店。
許添誼擠在人羣中,極盡奢侈地要了兩塊奶油小方。存的錢零零散散,在收銀臺放下像天女散花。兩塊糕點一同工整地碼在透明盒子裏,奶油標誌,紅櫻桃垂涎。
他結完賬,掀開蓋子,坐在馬路牙子上,用塑料的小勺子大口挖着喫。喫的囫圇,覺得奶油極香甜,蛋糕極鬆軟。
喜歡這個的另有其人,但那人沒喫到是他罪有應得。
喫了一塊半,許添誼咀嚼的速度明顯放緩了,他奇怪蛋糕怎麼有股酸澀的味道。他邊看着車來車往,邊喫掉剩下的,滄桑到像活了半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