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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稱呼一進入陵卡的耳朵,她的刀鞘在腰間顫動了一下,腦子中閃過了一秒欲將亞里克萊爾殺掉滅口的想法但這潛意識的想法轉瞬即逝,寒冰箭雨逼迫着他們不能有半分猶豫,陵卡果斷的回應道:“我就叫陵卡,沒有什麼‘公主’或者‘殿下’之類的名諱。” 說完,陵卡起身出刀連續斬斷數支冰箭並翻滾至玲迦陀躲藏的地方,但玲迦陀的狀態並不佳,像是得了嚴重的寒疾病,一隻手緊抓着自己的胸口處並虛弱的喘息,陵卡握住了她另一隻手,幾乎像死人一般冰涼。 “你還好吧?” “嗯尊主控制了我的體溫,我現在”玲迦陀還沒說完,陵卡用刀斬斷一支冰箭的破碎聲音把玲迦陀的話語給打斷,陵卡又抱怨道:“喂,你不是什麼帝國賢者嗎?倒是把自己的本事使出來啊?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你就是我姐姐的那位老師吧。” “我很慚愧,陵卡小姐,由於尊主對我進行了控制,我的大多數能力都被她封鎖住了。”玲迦陀說完,又把眼睛閉上,蜷臥着身體試圖減弱自己的痛苦,這個樣子像極了斯巴魯每次大醉後胃如火燒的難受狀。 “嘁,那個叫阿曼羅延的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陵卡牢騷後,左顧右盼觀察其他人的位置,她看到凱里莎正藏在樹木密集的地方向她招手。 “陵卡小姐,拉住我”兩人握住了手,還未等陵卡反應過來,她就跟凱里莎撞上了腦袋,這突如其來的疼痛讓凱里莎抱着頭在地上滾了一番。 “你幹什麼啊!”凱里莎捂着額頭道,她認爲是陵卡超速突進導致的。 但冰箭雨的密集程度已經足夠推倒樹木,凱里莎撐起了法術護盾,兩人扶起玲迦陀向後走,找到了一處更加隱蔽的位置,現在陵卡的想法是和其他人匯合,率先找到希爾斯公主,那纔是他們此行的主要目的,阿曼羅延的話,讓那名騎士一人頂着應該沒問題。 “烈陽十字!”亞里克萊爾斬出火焰十字,僅僅餘波就融化了十米之內的所有冰箭,這招將阿曼羅延的法術護盾擊破並將她擊飛。 亞里克萊爾試圖追擊,雙方一次劍刃碰撞後阿曼羅延側身落地,讓亞里克萊爾的落地刺擊打空。 阿曼羅延發覺了異樣,不止是亞里克萊爾的速度變快了,在她看來,亞里克萊爾的多個動作都出現了一種不連貫的“真空段”。 “果然是玲迦陀嗎?那個無情無義的傢伙!”阿曼羅延自言自語的說了句氣話,並準備好了給亞里克萊爾最後一擊。 “我代表我族的誓言在此,無人能從我手中將希爾斯奪走!”阿曼羅延將周圍的寒氣集中於自己的魔劍霜仙之中,亞里克萊爾想趁她蓄力之時攻擊,但原本的火焰劍氣在接觸阿曼羅延的時候卻變成了一片冰琉璃。 “嗯?”這讓亞里克萊爾不由震驚,並注意到了天空的冰箭雨早已不像之前那樣瘋狂且密集若讓她盡全力放出這個未知的招式,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覆蓋森林的冰雪逐漸消融,皆重新化作能量體被阿曼羅延集中於劍鋒之上,亞里克萊爾隻身衝鋒,既然法術不管用那就直接靠白刃打斷她。 但阿曼羅延亦被牢固的法術護盾保護着,亞里克萊爾連續重砍但卻不見這無形的護盾有絲毫破損,而阿曼羅延更是神態忘我的口吟咒語,在一點點的積蓄力量。 “在下明白了!”亞里克萊爾退回來自己原本的位置,雙手持劍向前一副防禦的姿態,他在等待唯一的一次破招機會,這個機會恐怕連一秒的時間都沒有,這將是冰與火的了斷。 “我們還幫得上忙嗎?”威爾看着阿曼羅延與亞里克萊爾對峙的架勢,苦笑看着身邊的夏蕾絲和帕爾蘇問道。 “我們最好馬上離開這,尊主的‘寒光血祭’一旦發動,咱們恐怕連個全屍都不會有。”帕爾蘇可怕的警告不是妄言,再加上寒冰箭雨已經不再肆虐,他們沒有理由不撤退。 三人起身並看到了已經跑在他們前面的陵卡和凱里莎,她們還一同攙扶着那位被稱呼爲“賢者”的女子,威爾奔了過去,一支落下的冰箭擦傷了他的肩膀,冰箭的寒氣接觸到血液後立刻順着血液滲透進身體內。 “可惡啊!”威爾忍着刺骨感,跑過去後直接將玲迦陀背在身上跑到了最前方,而陵卡和凱里莎則回頭幫助其他兩個女孩,陵卡拉住帕爾蘇瞬間沒有蹤影,凱里莎則抱住夏蕾絲升在空中浮行。同時,夏蕾絲向空中回首,見那白茫茫的厚重雲層已經褪去,冒出了白光刺眼的冬日。 怎麼越來越冷了? 冰雪消融,陽光普照在了阿曼羅延秀麗無瑕的白色秀髮上,她張開美眸,傲視着帝國的騎士,舉起魔劍霜仙放射出了一道白光。 這道白光是直接衝着亞里克萊爾來的,它無視了亞里克萊爾此事的一切防禦並刺穿他的胸口,亞里克萊爾強忍着痛苦不叫出聲,但是他的全身都被麻痹無法活動。阿曼羅延道:“你作爲皇帝陛下的代言人,是時候該親眼看看我這積蓄了萬年的夢想,以及被你等屢次破壞後的不甘和憤怒!”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後面更精彩! “那爲何?你要與菲利克斯叛軍站到一起?”亞里克萊爾癱倒在地上,武器也脫了手。 “你無法理解我,愚蠢好鬥的西安諾人!在你們奪走菲利克斯王國的時候,我對你們只剩下了無奈!”阿曼羅延說到這便停止,寒光血祭也就此開始,天空中的刺眼的太陽沒有給這片森林帶來分毫溫暖,反而氣溫開始劇烈驟降,甚至亞里克萊爾的身上都結出了冰霜。 不得以,亞里克萊爾只能迸開法力將阿曼羅延的束縛法術先破掉,然後拾起寶劍以烈焰附魔向阿曼羅延發起衝鋒。 所謂的寒光血祭,其實是一種天災級別法術,阿曼羅延通過對於空氣和溫度的控制讓這一帶範圍溫度極端不穩定,且在強大的法術能力影響下,使周圍出現一些不合理的異變災難。 能量在阿曼羅延的胸口前凝聚成了一隻海藍通透的美麗法術球,亞里克萊爾斷定這就是寒光血祭的法術能量源,於是他的劍忍化爲了赤紅色,直刺法術球的中心部位。 火紅的劍刃刺入了法術球的中心,但也就此停止,亞里克萊爾拼盡力氣也沒能讓劍鋒再挺進一絲來刺入阿曼羅延的胸口。 阿曼羅延神情冷酷,而在她的背後,寒冰凍結了一切活物,狂風捲起了凍結的草地,甚至連堅硬的凍土層都被捲入風暴成了碎屑。然而,阿曼羅延的法術還沒有被完全發動,這些寒災現象不過是法術源流出的餘力導致的。 亞里克萊爾進一步加大了火焰法力的輸出,整柄寶劍連同他的雙臂都已經被火焰包裹,亞里克萊爾咆哮着,將力量集中於劍鋒點上。 “以偉大的陛下之名,守護帝國,討伐叛黨!”來自星火騎士熊熊的怒焰向高傲的艾魯特尊主宣戰,阿曼羅延耳邊似乎聽到了一陣類似野獸雄厚的嘶吼,阿曼羅延看到了眼前正有一隻黑焰爲鬃的雄獅撲向了自己,它的眼神中充盈着正氣 阿曼羅延被這強悍的力量重擊至十幾米開外,中間甚至砸碎了一塊幾噸重的巨石,阿曼羅延還沒有起身,就看到一個赤紅的人影就在她頭頂處。 阿曼羅延起身製造了一層懸空冰牆,阻止了對方用於斬殺的落地斬,但同時亞里克萊爾注意到寒光血祭的能量球不見了。 至少,自己成功避免了這座大森林被阿曼羅延毀掉。 “再這樣下去,帝國將永無你容身之所,你失敗了!”身爲騎士的亞里克萊爾,在強敵壓迫之際,仍然不會忘記自己來此的初衷“請把希爾斯殿下交給在下,待我回帝都覆命後,陛下會慎重思慮關於您的事宜!” 即使接住了那等威力的火焰法術,阿曼羅延仍然能保持自身的一塵不染,只有鮮血流經了她白皙的皮膚,阿曼羅延捂着胸口咳血,待有所緩和後才站起身來先讚歎道:“你們的陛下是無比幸運的,她擁有你這樣的騎士。” “承蒙您的欣賞,阿曼羅延前輩,相比起陛下的恩情,我不過是在做本職之事而已。” “但是,與其費那麼大力氣來冒犯我的領地,你倒不如回去告訴那個小姑娘,誰稀罕呢?”阿曼羅延嗔笑着,寒光血祭的能量源竟然輕易的在她的右手重新凝結出來,一時間,冰結百里。 亞里克萊爾不得不重新回到戰鬥狀態,而讓他喫驚的事情不止於此,只見在她的左手,又誕生出了一隻散發金黃色火焰的法術源,兩者相互輝映,冰與火在一個人手中如此穩定的運作,沒有一個高等魔法師不對此戰慄。 “不過我還是要感謝你的‘好意’,借給了我一個小火苗。”阿曼羅延側身看着亞里克萊爾道“至於希爾斯,哼哼哼她真是一個讓人摸不到頭腦的孩子,死心吧,你們是不可能找到她的。” 阿曼羅延的話語透出了一種複雜的情緒,比起自己,或許陵卡他們才更適合直接接觸希爾斯。至於自己,就讓這場沒有盡頭的決鬥繼續下去吧。 —————————————— “殿下!” 雖然這位單膝跪在自己面前的老人擁有着舉國有名的強悍體魄,但希爾斯還是不忍這位已經年近七旬的老人一直這樣壓迫着自己的膝蓋,屢次勸說他可以坐在椅子上與自己說話,並喝上一杯上品的阿拉德紅茶潤潤喉嚨。 “哼,頑固不化的蠢老頭!”希爾斯搖了搖頭,任他跪在這裏,自己則舒適的坐在椅子上,隨手翻開一本小說閱讀起來。 “殿下,您對在下說話的方式一點沒有變呢!”干戈爾欣慰的說道,希爾斯也是他看着長大的孩子,十二歲以前的希爾斯那真可真是一個無法無天的嬌蠻小公主,自己的這縷鬍子就沒少遭了殃,羅米奧斯更是天天被她當作馬騎 想到這,再看看眼前的這物是人非,干戈爾欣慰的微笑變成了悲傷,但他不會允許自己流出一滴老淚的。 “如果沒有陵法爾叛亂的話,羅米奧斯大人應該已經是我的夫君了吧。”希爾斯坐了下來,品了一口紅茶“而赫卡西娜的話,也會成爲菲利克斯的皇后吧干戈爾將軍,我希望您能理解我的苦衷。”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後面更精彩! “殿下,我明白您的意思,您一直囑咐我們要將陵法爾父女分開來看!但是,所謂的安裏士帝國是一個能爲百姓們帶來福祉的國家嗎?我只看到了他們對武力和殺戮的崇尚,從校園到鄉村,無不在進行半軍事訓練!” “都說誰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但我還是試圖喚醒你們,這場戰爭本就是你們帶來的!”希爾斯竟展現出了一副不怒之威的氣勢,但聲色嚴厲,曾經那小公主的天真已經在她的身上消釋。 “轟隆——!” 一聲糟亂的響聲打斷了兩人的交談,幾張頗爲熟悉的面孔出現在兩人面前,看他們狼狽且個個身上帶着傷的樣子,恐怕正在進行一場混亂的鬥毆。 “啊?”闖入兩位大人物交談的房間不禁讓雷肯斯特心中一驚,他連忙握緊大刀並呼喚自己的師弟師妹“快,站在我左右,不能讓這羣異族傢伙傷到殿下!” 另一方,以陵卡爲首的五人與雷肯斯特兄妹三人對峙。干戈爾不打算袖手旁觀,他立起自己魁梧如猛虎的身軀,一手將雷肯斯特推到一邊。陵卡見狀,一腳躍起便無影無蹤,但剩下的人就要直視這壓迫感。 “喝!”干戈爾一拳擊破地面,起力量讓地面開裂五米,周圍所有人都被這餘威震起,接着干戈爾一個重拳將威爾打至重傷。 同時,陵卡已經鎖定了干戈爾的要害,試圖一刀將其斬殺。 “嘁!”陵卡的臉色十分難堪,自己這銳利的劍鋒竟然僅刺破了干戈爾背部的皮肉。 干戈爾振臂一甩,就將陵卡甩到了牆邊,並把地獄新月從自己背部抽出,像丟垃圾一樣丟到了一邊。 “哼,來的真是時候,差點就詞窮了。”希爾斯背過身心想,微笑的用餘光看着投入戰鬥的干戈爾,然後趁干戈爾不注意,輕步退進了別的房間 “沒有禮貌的小毛孩子!”很顯然,干戈爾對他們的貿然闖入十分惱火,這位暴躁的老爺爺摩挲着粗壯且飽經風霜的拳頭,準備好好教訓這些不知好歹的孩子們。 陵卡沒料到他的一個輕易動作就力量那麼大,剛剛那一個重摔,讓她全身麻木站不起身,她眼看着干戈爾一步步接近自己,背後夏蕾絲髮射的箭矢和凱里莎的法術光彈都沒讓他動搖分毫。 干戈爾拽起陵卡像是在揪起一隻小貓,堅毅的虎目卻有一絲難以察覺的顫動。 “干戈爾伯伯”難以呼吸的陵卡盡力擠出來了一絲聲音。 “啊!”干戈爾突然大叫一聲,自己卻被衝擊腰部打倒在地。 剛剛能得以呼吸的陵卡看到了一具重裝鎧甲出現在自己面前,右邊帶着鐵釘的拳頭還沾着干戈爾的血,這應該是一名全副武裝的重裝戰士,但他又是從哪裏來的呢? 一時間,陵卡的大腦超負荷了,她趕緊閉上眼睛,好讓自己多少休息片刻後找機會撤退,卻不知那位重裝戰士也來到了自己身邊 沉重的鎧甲將陵卡輕盈的身體抱起,陵卡沒有因這堅硬冰冷的鋼鐵之軀而感到一絲不適,相反,陵卡能覺察得到這副鎧甲內部之人動作的謹慎,那是一種溫柔的感覺。 “這副鎧甲,怎,怎麼會?”干戈爾的眼睛瞪得直要出血,青筋在他的額頭和雙拳凸出,他的心情不僅僅是憤怒。 重裝戰士走過雷肯斯特三人面前,這次哪怕是雷肯斯特也沒有勇氣阻擋他。最終,他將陵卡交給了陵卡的同伴們,這全副武裝不留半點空隙的頭盔和護面向威爾的威爾的位置稍稍移動,此事的威爾,還沒從干戈爾那一拳緩回來。 陵卡等人有一種奇特的預感 重裝戰士重新面對干戈爾,他活動關節而產生的金屬摩擦音像是在對干戈爾放出挑釁意味。 干戈爾猶豫了一番,他左顧右盼不知希爾斯跑到了哪裏,只得大喊一聲:“希爾斯殿下,即使是您,我也不容您這樣侮辱菲利克斯的王家神器!” 希爾斯沒有回應他,留給干戈爾的只剩下些許孤獨迷惘。 “譁!”如旗幟被風吹動的聲音,干戈爾扯下了自己的上衣,展露出了他全身紮實成塊的肌肉,歷經傷疤在他這魁梧的體魄上仍然清晰可見,這具來路不明的活鎧甲對干戈爾來說只有一種對他信仰的無恥褻瀆。:安裏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