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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是被八劍客聲東擊西而傷,後者卻是爲她所擋的一劍。傷口雖不算深,但倘若再偏半寸,就能當場要了他的命。
那一處心窩,她也曾親手刺傷過,昔日在燕京世子府,他盛怒之下走火入魔,將她摁在池水中險些溺死,而她所用的銀簪正是那被燕人所害苦命女子陳娉婷的遺物。
如今他再傷,卻是爲了她。
他赤裸着的身子勁瘦蒼白,滲出的鮮血滾落成珠,蜿蜒出殷紅的痕跡,微黃的藥末灑落在肉粉的傷口上,再被雪白的布條包裹,他右手不便,便偏過頭用牙齒咬上布條的一端,與左手一同用力,繫了一個死結,如一匹離羣索取舔舐傷口的孤狼。
燭光燈影,他的側臉晦暗不明,便有一滴冷汗,順着他冷厲的眉宇滴落在地。
啪嗒——
裴昀心中隨之一顫。
人說久病成醫,久傷大抵也是,他自行處理傷口的手法如此嫺熟,過去不知受過幾多傷病。他這人奇怪得很,明明成日裏前呼後擁,錦衣玉食,高高在上,將那北燕世子的尊貴派頭做了十足,卻偏偏又有那麼一兩個細微瞬間,讓她生出錯覺,他也不過是個流浪江湖一無所有的落魄人罷了。
那是他的因,還是他的果?是他的將來,還是他的過往?
終於將傷口處置妥當,顏玉央倚坐在桌旁,呼吸沉重,五臟六腑痛楚滾滾翻湧,一連串壓抑至極的咳聲傾瀉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