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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師兄?”黎上淵頓了頓,緩緩道,“剛極易折,強極則辱,他英年早逝,戰死沙場,何嘗不是太過執拗迂腐所致?當時他若能隱忍一步,退讓一步,又何必落得這般下場?”
聽他言及裴安之過,裴昀瞬間繃緊了麪皮,她一錯不錯盯着黎上淵,咬牙道:
“黎世叔,我敬你是長輩,勿要侮辱家父。燕宋之仇不共戴天,什麼隱忍一步,退讓一步?黎世叔莫非是叫家父投降敵寇,賣國求榮,如陸上修一般做北燕鷹犬嗎?”
“我與裴師兄自幼一同長大,我二人生死相交,秉燭夜談之際,你這黃口小兒還不曾出生!即便他尚在人世,我當着他的面這樣說又如何?”黎上淵對裴昀的憤怒嗤之以鼻,更反過來質問他道,“你口口聲聲說得大義凌然,把國仇家恨掛在嘴邊,然倘若陸師兄是燕廷鷹犬,你裴昀又何嘗不是宋室爪牙?”
“你說什麼?!”裴昀且怒且驚。
黎上淵瞥了她一眼,不緊不慢道:“近些年小裴侯爺之名傳遍大江南北,我身在民間,也素有耳聞。你裴家滿門爲那趙官家所害,你竟能又爲朝廷效力,甘作走狗。你能爲名利富貴忍下血海深仇,卻又強求他人捨生取義?好生俠義,好生忠孝!”
“二者怎可相提並論?”裴昀不甘示弱道,“奸相已除,昏君退位,我裴家早已沉冤得雪。今上明是非,辨忠奸,繼位數載,任賢能,收臺諫,勤政愛民,朝中一片清朗,有此明君,我大宋定不會再重蹈覆轍!”
“現下誇下海口,似乎爲時過早了。”黎上淵絲毫不爲所動,只輕蔑而無奈的望着裴昀,如同望着一個天真幼稚的孩童。
“如今你掩耳盜鈴一意孤行,我忠言逆耳,多說無益。說到底,此事乃太華派家事,你雖是師兄之子,卻並非門派弟子,而我也早已還俗下山,更非太華派人,你我都沒資格置喙。我念及舊情,自會收留照拂任師弟的徒弟,而裴世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