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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嘰嘰歪歪的?劍齒虎不禁暗自皺眉。真是的,這些狼可真有點本事,不僅叫起來更加嘔啞嘲哳,竟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學會了那些恐怖直立猿的鳥眼鳥語?真是的,廢話這麼多,老子半個字聽不懂,呵呵——其實講真的,相比較人類奇奇怪怪的拿腔作調,他還是覺得狼的尖利嚎叫更中聽一些。
可待他不滿地重新睜開雙眼,正要給小雌狼翻個白眼時,卻又登時楞在當場——
小雌狼……不,那不是小雌狼。方纔喂他午餐的小雌狼已經不在了,另一個修長的身影取而代之。對方身形與之前跟自己打交道的恐怖直立猿相似,從相貌上看是個面容姣好的少女。她方當韶齡,有着清澈明亮的瞳孔,瞳色藍中透紫,彎曲的柳眉下,長長睫毛微微顫動,薄薄的雙脣如花瓣般透着一抹淡淡的紅,沒有一絲粉飾,卻自有一股輕靈之氣。一件深紫色的帶帽風衣如一張翻滾的船帆,包裹着她小小的身體,衣襬下纖細的雙腿正優雅地交叉在一起,及膝的黑色長靴在正午的陽光下熠熠生輝。她斜靠着牆壁,微一側首,露出一絲笑意,兜帽兩側的一雙銀環微微晃盪着,反射出她的容光煥發。不過能隱隱感覺到,她眼中深處所隱含,除了典雅的笑,還有睥睨萬物的颯爽,內柔外剛的堅強,以及最深處的一絲淡淡的憂傷。
劍齒虎不瞭解人類那些文縐縐的詩歌,但若是有幸拜讀過,說不定他還能當場脫口而出兩句古詩: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嗚呼,只准佳人弄身姿,不許拙筆出花辭,若非審覈禁文墨,提筆傾盡虎狼詞。
不過眼下,劍齒虎可沒有如此優雅賦詩的淡定,畢竟他那才從一萬年前蠻荒中脫離出來的大腦尚經不住如此的劇變,此時此刻已經夠混亂了。
他奶奶的,這是什麼鬼,先是自己被幾隻莫名其妙的直立猿抓住,送到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然後又被迫餓着肚子跟一羣惡狼打交道,受了一鼻子氣;現在好不容易喫飽了肚子,一個不留神,眼前卻不知爲啥又冒出了另一個恐怖直立猿,真他媽見大鬼了!她是誰?她跟把自己帶過來的那些傢伙有什麼關係?她把剛纔那隻餵飽了自己的小雌狼又弄到哪裏去了?
劍齒虎猛地激靈,渾身毛髮倒豎,他盡力挪動着顫抖的腿,步步後退到小黑屋的角落,死死緊盯着柵欄另一頭的少女。喉結緩緩蠕動,只是因爲過於恐懼,所發出的吼聲完全不像樣子,扭曲的聲線反而更像是在呻吟。
正當他忐忑不安地盤算着下一步的對策時,眼前的少女卻忽的咯咯嬌笑起來,風鈴般的咯咯笑聲像正午的陽光一樣,暖暖的,又如涓涓細流,沁人心扉——沉浸在笑聲之中,劍齒虎那緊繃的神經竟意外地放鬆了下來,倒豎的寒毛也逐漸平息,心底一個潛在的意識彷彿在一直提醒着他:對方並沒有什麼惡意。
“啊嘞,抱歉,我是不是嚇到你了。真不應該貿然以這樣的姿態對你,不過……你放心,我可不是什麼壞人。”正說間,少女已緩緩褪去戴在頭上的兜帽,黛紫色的長髮隨即如瀑布般自後腦傾瀉直至腰部,與長髮同時露出的,還有頭頂兩側,一對毛茸茸的耳廓,從外形上不難判斷出是狼耳。嘶,這耳朵,還有這頭髮的顏色,好像讓他想到了什麼……
伴隨着大腦的思索,劍齒虎在不經意間深深吸入了一口空氣。剎那間,之前那股縈繞體內的清香彷彿突然變成了一股猛烈激盪的電流,來回貫穿着他的身軀,昔日塵封的思維不知爲何也已豁然開朗。劍齒虎只覺自己的大腦前所未有的清朗,意識深處,那些一直死死包裹住自己靈魂的雜亂污穢通通清除一空,黑暗的深處點起了一盞又一盞明燈,將所有的迷茫、原始、愚昧、困惑盡數驅散,有如醍醐灌頂,仿若茅塞頓開。耳朵、黛紫色、優雅的少女、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