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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隊、迷途、血戰、蛻變……歷歷在目的場景與眼下大獅子的笑顏形成的鮮明對比,襯出了莫名的不真實感。若不是傷口依舊隱隱作痛,他甚至都險些懷疑自己現在仍在做夢,只不過是從一個噩夢跌入了更深的另一層夢境。
周遭的光芒已經黯淡了很多,外圍更多的細節也隨之映入眼簾。他瞥眼望向四周,發現自己已不在羣山深處的密林裏,而是身處港口內部空曠的碼頭廣場上,救亡軍中擔任護理員的狼與豺們正圍繞在身旁,他們神情各異,有欣喜、坦然,有焦慮、不安,但絕大多數呈現的,卻是一片死一般的麻木……視野盡頭,高大的集裝箱如城牆般密集堆積,白狼布蘭卡正站在上面來回指揮,而更多的救亡戰士們也於其上往來,或是送上箭矢彈藥,或是抬下傷重病號。
若不是身下傳來月眼的哀嚎,他估計還得再楞上好一陣。“你們兩個……蠢蛋,能不能待會兒再寒暄打招呼……都快壓死小爺我了,嗷——能不能麻溜點挪開啊!”
漂亮男孩這才忙不迭地退開到一旁,同時連帶着將劍齒虎拽起,總算是看到了攤在地上的月眼——因爲腿腳不便,小豺王先前一直都是由劍齒虎背在身上的,剛纔劍齒虎被漂亮男孩激情碰撞到四腳朝天的時候,月眼自然是十分不巧地像疊漢堡包一樣被墊在了最底下,兩隻加起來四五百公斤的大貓如一坨肉質五指山一樣,壓得他幾乎當場去世。
眼見着狼狽不堪的月眼被匆匆趕上前來的豺族護理員架上擔架,另一邊正由格林等狼包紮的灰滿也坐不住了,在忍着傷口劇痛的同時,他還不忘發出陣陣笑聲以表嘲諷:“笑死我了,之前誰大話說的震天響,什麼有本事真刀真槍上戰場比個高低。現在打完了,自己倒是成了個瘸腿豺,還得讓人揹着走,你這不活該麼,哈哈哈……”言罷,周圍一圈的狼也緊跟着哈哈大笑起來。要放在之前,暴脾氣的豺狗們指定會跟他們狠狠吵一架,無奈現在小豺王受傷,豺狗們失去了主心骨,根本無心與壞狼們爭執,只是低頭簇擁着月眼的擔架,灰溜溜地跑開了。
“少說兩句吧灰滿,仗可還沒打完。”這清冷的女聲在一衆狼的嬉笑中無疑顯得格格不入,但灰滿等狼卻立刻乖乖閉上了嘴,神色也變得緊張而肅穆,彷彿這聲音有股特殊的魔力,就連一旁的劍齒虎都情不自禁地放緩了呼吸的節奏——哦,狼女王發話了。
傳輸法陣已然完全褪去,方纔一直跪坐於地的紫葡萄也終於長舒了一口氣,緩緩站起了身——如此遠距離的帶人傳輸無疑極大地折損着她的精力,可她的聲音卻依舊如先前一般堅毅而果敢,更有一種超脫一切的淡然。
她緩步上前兩步,迅速巡視一圈後冷冷說道:“別高興太早,我們的麻煩,可遠沒有結束……”
寬闊的子揚江橫貫大陸南北,也將犬族自治領的腹地切割爲東西兩不封。作爲犬族首府,同時擁有犬族境內最大人類聚居地的江都城沿江而建,主城區與人類租界坐落於子揚江西岸。上游湍急而來的水流到了地勢平坦的江都流域已然變得潺湲平坦,江面平均寬度超過十公里,非常適宜大型船隻來往運輸,江都城東的港口也因此得到了多次擴建,成爲了子揚江沿岸商貿往來最頻繁的經濟重鎮。
但是在眼前的夜幕之下,港口昔日的繁榮已然不再,往日裏車水馬龍的交通幹道上不知何時已由大大小小的各式路障與攔路鐵網佔據,本應該清涼潮溼的空氣也被炮火與密集槍聲炙烤得令人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