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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鏡頭很長,從周小茶進入後臺到逃開,走位複雜,涉及十幾名演員,還有打戲,和先前感情爆發的戲比,難度有過之而無不及。
方導是實景拍攝愛好者。平實也好,絢麗也罷,她喜歡運用視覺詭計製造出自己追求的效果。但落在拍攝上,這種手法要求十分嚴格,丁是丁卯是卯,不管是攝影機還是演員,要求絕對精準的走位,絲毫不得差池。
顧春來一早就去到片場,換了裙子,臉上貼了幾塊膠布示意淤傷位置,然後開始排練。由於被打的全過程都在同一鏡頭下完成,從濃妝豔抹到妝面斑駁,再到傷痕累累,每個角度必須都精確無誤。什麼時候全景,什麼時候特寫,必須一遍遍試,才能達到最佳效果。
依白雁南的理解,周小茶這裏應該充滿恐懼和憤恨。他懼別人,與他有感情糾葛的兩位女性尾隨而至,見他落難,聲東擊西,恐懼加倍,但又有一絲希望。按白雁南的理解,這場戲絕對是戲眼,要大開大合,才容易帶觀衆入戲。
可顧春來剛開始感情起伏很小,眼神甚至有些空洞無措,在白雁南看來,他簡直像個木頭人,根本不合格。但每次被踹了兩下,顧春來蜷起身體,頭埋胸口,身體開始微微顫抖。
再次抬起頭時,他的眼睛好似潑了墨,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蔓延開,分不清道不明,看得白雁南煩躁又壓抑,身上爬滿了毛毛蟲和蜘蛛,有種莫名的陰森感。
好似他一旦爬起來,就要噴射毒汁,將周圍腐蝕地千瘡百孔。
白雁南夾着煙,忘了吸。菸灰太重,落在毛毯上,濺起幾絲火星,留下一個燒焦的洞。他冷靜地按滅火,抖了抖毯子,站起身掐了煙,走到肖若飛身邊,拍拍他,說:“若飛,借一步說話。”
肖若飛點頭,跟張一橙囑咐幾句,見張一橙一溜小跑到顧春來身邊,才指着後方的樓說:“去我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