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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後,顧春來就失去了“家”的概念。
兩個人,一間房,相同的未來,聽上去實在太奢侈,和肖若飛重逢前,他覺得這種人生不屬於自己。無論生老病死,還是陰差陽錯,很長一段時間,即使撞得頭破血流,他也留不住生命中最美好的東西。後來撞得實在太疼,他就不試了,斷了念想,普通地活着,買養老保險,學養貓的知識,打算哪天不再來回跑,紮了根,去收容所領養一隻貓。
只是偶爾,偶爾會想,如果生命中還有另外一個人,會變成什麼樣子。
所以此刻他坐在肖若飛的車上,就像去拜訪久未見的老朋友,滿心幻想,卻手足無措。冬天很冷,車窗緊閉,將外界的車水馬龍和喧囂全都隔開,彷彿這狹小的方寸是他們全部的世界。他有很多話想說,很多問題想問,比如這個地方在哪兒,自己能不能負擔得起一半房錢,和鑰匙放在一起的小黑盒過於隆重,裏面到底放了什麼,是紐扣,是胸針,還是別的東西?
可他不敢說,也不知從何說起,生怕在開口的瞬間全部情緒一湧而出,氾濫成災。
過了機場,顧春來發覺這條路太遠太熟。這方向他走過一次,幾個月前,中秋節前,也是和肖若飛,也是這條路,車外氤氳水汽,車內鴉雀無聲。
如今剛剛好過去四個月,月還是一樣,可車內的人已經不同了。
“若飛,回家前你打算先去看月亮?”顧春來終於開口。
肖若飛視線筆直向前,喉結翻湧,眉清目朗,眼角一片清明月光:“咱家,在這個方向。”
咱家。這詞聽得顧春來心裏一顫。“前面是玫瑰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