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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恕琛在開車過來的途中也硬要簡灼和他保持通話,卻沒有開口講話。簡灼大腦空白地聽着周恕琛那端車載收音機傳來的模糊音樂。
宴會上的種種在簡灼腦內閃回,他又在那一刻想起很多,開始迷茫,想知道究竟他丟掉的一切是不是到頭來仍然只能換回一場折戟沉沙。
想起他媽在知道他沒有填報志願的那一個晚上,衝進他的房間,瘋魔似的砸毀他爸留給他的電子琴,撕掉他牀頭那一張張海報,嘴裏含着一些混亂的話語,做着劍矛去扎破他刻着理想的圓盾。
簡灼向來不願意處在爭紛中心,她的那些話聽了也很讓人難過,於是他想走,什麼也沒有多帶。
可他沒辦法忘記他走出家門,回頭瞥見的她的眼神。通紅的,閃爍的,糅雜了太多,好像在讓他別走,情緒濃重近乎表現成嘶吼。他只匆匆看了一眼,就迫使自己把視線抓回來。
背離家的廕庇,成都陰裏天上蓋着的厚厚積雲就壓上他的脊骨,綿長地使力,要他難以呼吸,要他低下頭去。
簡灼想要驅走那些不合時宜湧現的回憶,近乎出神地凝視着那塊銀色腕錶,卻突然紅了眼,低低叫了一聲“周恕琛”,還是揮不走她那時的眼神,喉嚨一時間竟也梗塞一片:“你也……覺得我是壞孩子嗎。”
情緒像汐朝拍上他,簡灼又茫然地開口,混亂地慌忙解釋:“可是我不抽菸、不喝酒、不吸毒,不愛打架,從來也沒做過害人的事。”
那端的周恕琛一直沒有說話。
深夜電臺播到了一首英文dream pop,簡灼聽着那斷斷續續的被電磁磁摺疊的旋律,還有周恕琛淺淺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