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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出租房的傍晚被灼人的夕陽燒醒,簡灼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成功睡了一個好覺,是從夢魘反覆的那段時間之後的第一個好覺。迷濛地站起身來走到窗臺,簡灼垂眼就能瞧見那層層疊疊的銀杏葉下遮着的口腔醫院。這感覺太過熟悉,彷彿曾經那些曖昧又輕快的日子又在眼前重現。
那時他總愛在六點一刻的窗前,看着周恕琛踩過漫漫杏葉影向他靠近。
這段日子他總是不知道如何向周恕琛解釋他的心情,他並不想給周恕琛帶來幸福以外的負擔,因爲對於這段感情,他能夠帶給周恕琛的東西本就不多。可到現在,薄冰般的隱祕矛盾激發以後,長久的冷靜思考才讓簡灼漸漸意識到,也許周恕琛真正想要也許只是真心以待,並不需要他去盡力藏匿消極面。
回頭看簡灼才發現原來從一開始就是這樣的,因爲他在周恕琛面前露出的形象總是不體面的,也好像總是和他重逢在低凹處境,而周恕琛愛上了完整的自己,無論多面、複雜、不堪或是亮麗。
彼此心照不宣地保持着微妙聯繫,回到成都的這幾天,他們偶爾一起喫個飯,但簡灼卻握着工作的藉口遲遲沒有回到他們的那一個家,像是一種下意識的緊張,而周恕琛越是把一切循舊,簡灼就愈發感到愧疚。
其實道歉的話在對話框裏來來回回掙扎許多遍,到最後簡灼還是沒有按下發送鍵。不該再重蹈覆轍,或許他應該面對面地把心情講給周恕琛聽,哪怕是遲到地回應周恕琛對他的索求。
可簡灼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膽量。
他蹲在周恕琛辦公室窗外的陰影裏,有些苦惱地盯着手裏這一大捧白色花束。怎麼越看越像來送葬的呢?簡灼想起那個花店老闆急着下班的模樣,意識到這有可能是一個騙局。
事實上他已經在窗臺下蹲了快二十分鐘了。每次想要直接衝進去又怕組織不好語言,來來回回讓他在這裏反覆地做着蹲起運動。
連狗都衝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