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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言扣上行李箱,“麻煩你讓一下。” 傅行舟站在門口沒有動。 葉言不跟他廢話,直接從人和門之間擠開一條縫隙,走了出去。 這一次,傅行舟倒是沒有再上前。 她又回臥室拿了一些東西,推着兩個沉甸甸的箱子出了門。 她帶走的只有她自己的東西,他送她的,她一件都沒拿,包括那條裙子。 此時這條裙子就孤零零的疊放在牀頭,他還能清楚的記得,她那日穿着它在臺上翩翩起舞的樣子。 傅行舟坐在牀頭,右手輕輕放在裙子上,柔滑的質感一如她細瓷的肌膚,讓他忍不住來回撫摸。 而胸口處,不知道是不是刀傷牽扯,一陣接一陣的抽疼,痛到他連呼吸都要停滯。 咔嚓! 門再次被打開。 傅行舟驚喜的抬頭看去,卻是不放心他而進來查看的保鏢。 “出去。” 保鏢立刻退了出去。 他感覺傅行舟的臉色不太好,也是他胸口的傷反反覆覆。 他不好好養着,菸酒都不斷,昨天晚上傷口還發炎了。 今天讓他喫消炎藥,他也不喫,好像故意任由傷口潰爛一般。 保鏢明白,他是想用身體上的傷痛來壓制心底的痛。 但這樣做,太太就會回頭嗎? 以太太剛纔走得那樣決絕的樣子,保鏢覺得沒有這種可能,純是他自己折磨自己罷了。 葉言剛下電梯,就看到柴塵等在那裏。 他二話沒說,上前接過那兩個大箱子,箱子很重,以她的力氣根本搬不上後備廂。 車子從地下停車場出來,大門暢通無阻。 出門的那一刻,她忍不住往後視鏡看去。 身後,御橋幾個字越來越遠,由清晰到模糊,再從模糊到消失不見。 像極了她和傅行舟的感情,從一開始,似乎就註定了現在的結局。 那是她付出真心唯一愛過的人。 那個讓她低下高傲的頭顱願意與他白頭到老的人。 過往種種,歷歷在目。 一言一笑,猶在耳邊。 那樣真情實感的愛過付出過,爲何最後不能好聚好散。 葉言將臉埋進臂彎當中,忍不住淚流滿面。 柴塵默默的看着她,沒有詢問,也沒有安慰。 現在,他只是遊離在她世界之外的人,只需要靜靜的守候着就好。 車子一路平穩行駛,最後到達了海邊。 隨着車窗降落,海風送來一股鹹腥氣,不遠處,有海鷗徘徊在海面上,不時傳來陣陣啼叫。 葉言抬起頭,一隻拿着紙巾的手伸到她面前。 “謝謝。”她接過來,擦了擦臉。 “我不開心的時候,就會來海邊吹海風,看海浪。”柴塵望向遠方的一片汪洋,“大海如此寬廣,沒有什麼是它容不下的,再多的不快樂在它面前都不值一提,海水會吞沒一切,消化一切,留下的只有蔚藍。” 葉言靜靜的望着不遠處。 寬廣的海面一望無垠,海天相接的地方堆積着大片的雲朵。 面對這樣一片廣闊無邊,的確會覺得震撼,好像整個胸膛都變得寬敞、豁達。 柴塵說得對,如果心情不好的時候來看看海,的確能讓人暫時忘記憂慮。 兩人就這樣坐在車裏,一直等到夕陽落下,金色的陽光鋪滿了海面。 太陽沉到海平線以下,並不代表它不會再耀眼,等到明天拂曉,它必再次閃耀人間。 ~ 葉言站在民政局的門口,包裏放着戶口本和身份證。 來來往往進出的人很多,都是成雙入對。 唯一的不同,有的人手挽手,有的人相看兩厭。 她還沒有刪除傅行舟的電話,於是給他發了一條信息,問他什麼時候能過來。 傅行舟沒有回。 又等了一會,她終於忍不住撥打傅行舟的電話,鈴聲響了幾下後,熟悉的嗓音才從那邊傳來:“言言。” 他的聲音溫柔好聽,特別是帶着點沙啞的感覺,很容易讓人心頭髮軟。 但葉言沒有被他的聲音所蠱惑,語氣平靜:“我在民政局,你什麼時候能到?” “你一定要跟我離婚嗎?” “你覺得我有什麼理由繼續和你維持這段婚姻?”葉言望向面前熙熙攘攘的大街,“傅行舟,我們都清醒一點吧。” 如若說不愛,那是自欺欺人,但她心裏的恨已經吞噬了對他的愛。 想到生死一線的葉準,想到他完全沒有顧及她的感受,隨時可以被拿出來犧牲。 她做不到原諒他。 更做不到與他相安無事,繼續你情我愛。 那端沉默了片刻,他的聲音聽着似乎裹了絲絕然,“你說過,永遠不會離開我。” “傅行舟,我不想聽你毫無意義的解釋,也不想聽你回憶前塵往事。”葉言說着,眼淚就落下來,“如果你在傷害小準的時候,有一點點的時間想到我們的曾經,想過這件事的後果……” “你說過,永遠不會離開我。”他像是沒有聽見她在說什麼,依然固執的重複着這句話。 葉言憑着朝朝夕夕對他的瞭解,已經察覺到他的情緒有些不對勁。 她又怎麼會不知道,傅行舟這個人的骨子裏是霸道專制的。 如果讓他陷入牛角尖,無論她說什麼,他都不會聽。 “傅行舟……”葉言還要說什麼,電話裏已經傳來嘟嘟的掛線聲。 她深吸了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想要讓傅行舟痛快的答應離婚,看來行不通。 如果他本人不肯和平方式解決,那她只能訴諸於法律,訴訟離婚。 葉言走到僻靜處,撥通了林亦珩的電話。 林亦珩不是打離婚官司的,但他應該認識這方面的律師,比她隨意碰運氣要好。 畢竟和傅行舟打官司,本來就已經輸在了起跑線上。 他在國外就是大名鼎鼎的律師,哪怕不再涉及這個行業,也是其中翹楚。 “離婚官司?”林亦珩正準備去客戶那裏,半路突然接到葉言的電話。 “這個官司應該沒那麼好打。”到了這個時候,葉言也沒想瞞着他,“我要和傅行舟離婚,但他不同意,只能走訴訟這個途徑了。” 對方是傅行舟,不是哪個律師都敢接的。 這等於光明正大的跟傅家做對。:等港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