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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張異仍未說完,再道:“朝中雖有意要使裴雍入樞密院,如若他一味不肯,必要回京兆府,難道當真任由其重歸舊地,盤踞一方?”
“此人挾功回朝,不管朝廷做何等手段,無論立削兵權,還是安排新人西行,都過於明顯,傳揚開去,陛下須也面上無光——倒不如以公主爲名,正好使禁軍護衛左右,名正言順,無論誰人都無話可說。”
不用將來,趙弘此時便同對方再無話可說,幾乎用盡涵養,纔不曾拂袖而去。
他再壓不住怒氣,道:“若按着張卿所說,阿姐嫁過去,豈不是同牀異夢,日子何等委屈?那裴雍又不是蠢材,豈會不防備,又豈能同意?”
張異道:“天家招駙馬,又怎會容許拒絕?當真敢做拒絕,纔要細究其中緣故。”
又道:“至於後續——那裴雍要是有悖殿下意思,豈非藐視皇親?如此實乃大不敬,也當治罪。”
他說到此處,還不忘好心提醒道:“難得有此機會,陛下當召那裴雍面見,細問其人心中所想纔是,要是此時便做拒絕,朝中更要仔細提防。”
這一日經筵,趙弘與張異根本是不歡而散。
只是後者哪裏又會不曉得天子深惡自己所言,不過箭在弦上,究竟不得不發而已——如若今次自家利益攸關,要是尚且不做出頭這一個,又指望誰人出頭?
在張異看來,幸而趙弘年幼,尚且有扭轉認識那一日,況且這少天子秉性講理,同夏州那一位太上皇大相徑庭,只要朝臣們據理力爭,總能佔據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