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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ld Friend from the North Pole
沙沙的雨聲中響起低沉的男聲:“親愛的邦達列夫少校,你好,這是來自北極圈內,二十一年前故人的電話。”那聲音滄桑而悅耳,帶着巨大的回聲,就像一架古老的管風琴在嗚咽,“說句話吧,讓我再聽聽老朋友的聲音,我們曾分享蘇維埃的光榮,像同志那樣舉杯痛飲紅牌伏特加,杯中沉浮着十萬年曆史的老冰。”
暴雨滂沱,情人旅館的老闆娘打着傘站在屋檐下,檐前的滴水像是一道綿密的銀色簾幕。她盯着每輛從門前經過的出租車看,眼睛裏透着焦急。
今天白天幾個肅殺的黑道人物衝進店裏,向她出示兩張照片,詢問她說照片上的男女有沒有來她店裏投宿。老闆娘一眼就認出了路明非和繪梨衣,一時間心跳加速臉上變色,但她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人,立刻鎮靜下來,恭恭敬敬地說我們這裏的客人通常都只住一晚上甚至幾個小時,哪會有投宿的客人選擇情人旅館呢?她的坦蕩和情人旅館的招牌說服了那些黑道人物,他們沒有進店搜索,而是留下名片拜託老闆娘說如果見到這兩個人請務必打電話告知他們,本家會提供豐厚的信息費。
老闆娘想不出這對懵懂的小情侶怎麼會得罪黑道,但以她想來再怎麼樣繪梨衣那種人畜無害的老實姑娘都比黑道值得信任,她特意留在店裏等到午夜過後,就是想通知這對小情侶趕快離開,這邊的店面都被黑道盯上了,不再安全了。
轟隆隆的雷聲在天空中滾過,紫色的電光切開黑暗,照亮了打着傘走向店門口的年輕人。他的頭髮溼透了,身上的衣服也溼透了,看上去亂糟糟的,手裏的塑料袋裏裝着低溫奶和飯糰。
“老闆娘還沒下班啊?”路明非愣了一下。
“只有你自己回來麼?”老闆娘小步跑向路明非,木屐嗒嗒作響。
“哦,她回家了。”路明非隨口說。
他低下頭,在屋檐下的積水中看見了自己的倒影,真是個亂糟糟的男人啊,分明是開着保時捷跑車回來的,可看起來倒像是在大雨裏走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