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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她面前空間一陣扭曲,在離地約四五尺高的地方凝出一面水鏡來,鏡面裏的影像正是沈伯嚴所在的那一桌雅座。
桌面上有一層淡而半透明的光芒在緩緩流動,謝淺意定睛細看那輪廓,表情陡然僵住。竟是一把大錘?她雖未親眼見過泰初,可那也是兵器譜上著名的重兵,外形特徵都是知道的。
“爲什麼會在那裏?”
“比如說,拿仙兵出來耀武揚威,嚇唬人,然後忘在桌子上了。”
謝淺意的臉色頓時變得說不出的精彩,真有人會荒唐到這種地步?
可是不管荒不荒唐,泰初錘明明白白還放在底樓大廳的桌子上,離着燕開庭至少有兩條船那麼遠的距離。
謝淺意心思急轉,忽的神色一緩,笑容再次回到臉上,“是不是他做的本來就不重要,其實旁人信不信也不怎麼重要,絕對的實力說出來的纔是真理。‘血矛’談嚮應已經到了。”
“血矛”談嚮應這個名字在北地兇名赫赫。傳說他五十多年前起家於黑水水盜,搶劫時間長了,轉而收保護費,最後建立起爲商船護航的“雲渡行”,是西州和雍州交界地方上頗有實力的一個勢力。
沈伯嚴突然想明白了之前的一個疑問。
原本他還奇怪,按理說,誰都想不到燕開庭會奇葩地沒帶本命兵器,所以一個正常佈置的圈套,應當在看到他拿出泰初錘後再動手沉船。否則“銷金舫”和“漪蘭舟”上那麼多雙眼睛,不可能每一個人都是事先安插好的,保不準有人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