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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是那片熟悉的青竹林,歲月如梭,數百年的滄桑變遷彷彿並未給這個看似樸素的小院帶來絲毫改變,然而院內的花草卻增添了許多不知名的品類。

"小青拜見兩位小姐。"院子裏,坐在藤椅上的小青看上去有些蒼老,當她看到蘇羽兩人走來時,急忙起身相迎。

蘇羽凝視着眼前生命力漸逝的小青,心中湧起百般滋味。直到這一刻,她才真切地感受到四百年意味着什麼,而這種變化在小青身上展現得淋漓盡致。曾經那個靈動活潑、處於靈者境的少女形象仍深深烙印在她的腦海之中。

"小青,你這......"蘇羽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就在這時,小青站起身來,向她們行了一禮,然後緩緩說道:"小青這一生都在多寶閣度過,多得多寶閣的庇佑,才得以平平安安地走完這一生。此地猶如我的家一般親切溫暖,雖然與兩位小姐相見甚少,但小青冒昧一言,三位小姐如同我的孩子一般,看到三位小姐如今皆是成爲了頂天立地的人,小青我倍感欣慰。"

也許真的是歲月不饒人吧!小青這一番話說下來,已經有些氣喘吁吁了,原本就蒼白如紙的臉色此刻更顯病態,額頭上也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來,整個人看上去彷彿風一吹便會倒下一般。一旁的蘇依依見狀,急忙從懷中掏出一顆晶瑩剔透的丹藥,想要餵給小青喫下。

然而小青卻輕輕擺了擺手拒絕道:“不必浪費靈藥了,沒用的。其實我自己的身體狀況如何,我心裏比誰都清楚。這些年來,幾位閣主還有大小姐想盡辦法找來各種珍貴的天材地寶給我服用,否則以我現在的壽命恐怕早就化爲一杯黃土了。他們爲了我這樣一個卑微的下人如此費心勞力,實在讓小青慚愧不已啊!”

說到這裏,小青不禁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但眼神深處卻藏着無盡的哀傷與不捨。她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對小青而言,此生最大的心願便是在離世前再見兩位小姐一面。說起來不怕你們笑話,我一直堅信二位小姐絕非凡夫俗子,定不會輕易夭折。果然上天垂憐,讓我終於等到了這一天......”話未說完,小青已是淚流滿面。

小青輕輕地擦拭掉眼角的淚水,聲音略微低沉地說道:“好了……小青我的心願已經達成,便不再叨擾兩位小姐歇息了。”說完,她慢慢轉身朝着院子外面走去。那瘦弱的身影顯得無比單薄,彷彿一陣風就能將其吹倒一般。

蘇依依見狀,急忙走上前想要攙扶小青,但小青卻堅定地擺了擺手,表示拒絕。那份深入骨髓的尊卑觀念,讓即使處於生死邊緣的她,也不願給自己的主子增添任何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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