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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丛的里面,很多很多气根中间,竟然有一座小小的泥屋。这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泥屋了,早已坍塌的不成样子,可依稀还能够看出泥屋曾经的轮廓。地面上铺置的砖块虽然碎裂了,总还比泥土要坚硬的多,好大的一块地面上空空荡荡的一条气根也没有。
界明城依着一块巨大的板状根坐了下来,他原来打算用弯刀把斗篷钉在地上来为四月搭一顶临时的帐篷,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这地方没有风。
太阳完全落下去了,四月那头柔亮耀眼的银发也看不清楚了,界明城擦亮了火石,燃烧的草媒只能坚持很短的时间,他只是想看看四月。四月的呼吸平稳,可进来树丛以后她还没有说过话,界明城心里忍不住一阵一阵的害怕。他觉得很奇怪,似乎随着那一箭失去的不仅是他的体力,还有他的镇定和信心。夜北真是个奇怪的地方。
四月醒着,界明城的目光正好撞上她酒红色的眸子,一时间颇有些狼狈。
“啊……”界明城结巴了,“我……”四月的眼光还是那样顽皮,似乎抓住了界明城的什么小秘密。她不说话,那神色就让界明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好象是偷窥的时候被抓住了。他看不清四月,四月怎么能看得清他?他毫无防备地落入了四月目光的陷阱中。
界明城头上密密麻麻出了一层汗,正在尴尬,一片树叶不知从什么地方飘了出来,落在了四月的脸上。他忙捏着草媒的手一挥,小指轻轻弹开了那树叶。瞬间的接触,小指就感受到了四月脸颊上的寒气。他皱了皱眉,把手背贴了上去。真凉,一个人的脸怎么可以这么凉呢?界明城把自己的手背贴在四月的脸上,那皮肤柔滑好象春水,却凉得象是秋霜。界明城把四月又抱得紧了些,徒劳地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四月。
好象有什么变化,他又看了看四月,那张苍白而美丽的脸正一点一点地红起来。界明城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没有放松怀抱,那草媒已经烧到了他的指尖,狠狠地烫了他一阵子,恰到好处地熄灭了。
黑暗中只有两个人平缓的呼吸声。
界明城听到四月在说什么,声音那么低,他听不清楚。他把耳朵凑到四月的嘴边去。
“我饿了。”四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