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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那些九州大地上的知名城市不同,沿河城自始自終,都是隻屬於夸父這一個種族的城市。這裏是夸父族一切活動的中心,薩滿團控制着城中的一切。
“你只能等在外面,”康鐸說,“這裏是不許任何外族人進入的。你留在這裏,我們去參加大會,如果那個巨夸父部落出現了,我們會轉達你的請求。”
佩羅沒有辦法。他膽子再大也不會要求進入一個只允許夸父進入的地方,只能呆在外面。這座城市位於火山腳下,氣候相對殤州的其他地方還算是不錯,所以他把身子縮在帳篷裏,腳下放着一個小火盆,倒也還不難受。
康鐸在帳篷外豎立起一塊木牌,上面畫有他們部落的徽記,這是一個標誌,說明帳篷裏的小河絡是他們的客人,並非敵人,其餘夸父們見到這個標誌就不會去找他的麻煩。儘管如此,還是有不少夸父忍不住探頭過來看上一眼,因爲自從上一次大規模戰爭之後,沿河城大概得有上百年沒有異族人靠近過了。每出現一顆夸父的腦袋,佩羅心裏就跳一下,然後趕緊默唸真神保佑,然後……剩下能做的事情大概就是喫東西了。康鐸給他留下的食物對於夸父而言可能少了點,但讓一個河絡半個月內天天喫到肚皮發撐卻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他在帳篷裏百無聊賴地呆了兩天,嘴裏含着牛肉乾進入夢鄉。第三天早上,正當太陽從遙遠的東方噴射出紅光的一剎那,不遠處的沿河城裏傳出了響亮的喧譁聲,那聲音中充滿歡樂和力量的炫耀,毫無疑問是獸牙大會開始了。而夸父是一個拒絕任何繁文縟節的種族,從聽到歡呼聲之後大約只過了五分鐘,另一種喧鬧的喝彩聲響起了——這說明夸父們的戰鬥已經開始了。
一個河絡的一生,能有幾次機會見到夸父的搏擊?佩羅的好奇心如同冉河水一樣洶湧澎湃起來,但夸父的禁忌又不能違反。他左看右看,周圍雖然有樹,但高度決不可能和沿河城雄偉的城牆相媲美。因此,眼下只剩下一個辦法,就是從沿河城所背靠的山腳爬上去,從山上俯瞰城內。他身上帶有千里鏡,那樣的距離不成問題。
於是佩羅鬼鬼祟祟地離開帳篷,繞向山腳,一路上東張西望。其實這個動作純屬多餘,比賽一開始,城外已經沒有夸父了。他順利地溜到山腳,開始往上爬。
雪山的滑溜程度超出他的想象,但河絡的工具也不是吹牛的,何況現在握着登山工具的這個河絡是整個種族中的異類。與其他醉心於通過創造來取悅真神的同胞們不一樣,快腳佩羅似乎更加喜歡享受工具帶給他的種種便利,比起虛無縹緲的真神,他總覺得河絡本身才應該是創造所取悅的對象。以前師傅爲了打發時間製作那隻木頭飛鳥的時候,他就是最積極的試飛員,一次次摔得鼻青臉腫仍然樂在其中。如今他攀爬在雪山上,前進幾步就會滑一下,好幾次差點摔下去,卻沒有半點放棄的念頭。
他想起在那場意外卻又在意料之中的慘劇發生之前,自己和師傅鐵釘沃勒的對話。那時候兩人還坐在北邙山幽深的地下城中,師傅手裏拿着一塊小鐵片慢慢磨着,也不知道這鐵片是拿來做什麼的,他邊磨邊說:“行了。我所知道的關於龍的一切,都已經全部告訴你了。可是我很想問你,你真的對龍有這麼大的興趣?”
佩羅一面給師傅倒茶,一面討好地連連點頭。沃勒嘆了口氣:“你既不想征服九州,也不貪圖財富,那你究竟爲了什麼要尋找龍呢?別說謊話,我知道你也沒有宏偉的理想要制止天下的苦難,你和我的老師,和我的師兄弟們都不是一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