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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踢死了鄰居愛犬的惡漢雖然被捆住雙手,卻還是一副桀驁不馴的表情,簡直把縣衙當成了自己家,而其他人拿他好像沒有太多辦法。徐寧把身前的卷宗一推,起身上前,意似悠閒地站到了該惡漢的面前。
“你能怎麼樣?”惡漢冷笑着看他一眼,“老子今天只是踢死了他的臭狗,明天出去了再把他的脖子擰……”
他接下來的話沒能說出口,因爲徐寧已經狠狠用膝蓋頂到了他的襠部。那一下的疼痛讓他連叫都叫不出,身子就已經軟軟地癱在了地上。徐寧不慌不忙地、有條不紊地用堅硬的靴底踹着對方的身體,動作頻率並不快,但每一下都很有力,而且全部避開了容易致命的要害部位。同事們瞠目結舌,看着徐寧的打擊,一時間居然沒有人敢上前阻止。
最後當完全昏迷不醒的惡漢被拖走後,徐寧慢慢回到了座椅前坐下。這一通發泄讓他的心情好了很多。頂頭上司嚴捕頭嘆着氣來到他跟前:“原則上,對犯人動粗應該儘量避免,我們這裏不是監牢,進來的人都還沒定罪……你別忘了你當初是怎麼被壓得出不了頭的。”
“我只是要讓自己沒有退路,”徐寧輕鬆地說,“我一定要把失蹤案辦好,以便調離這裏。”
嚴捕頭繼續嘆氣:“我知道這種地方是留不住你的。你的性子就是那麼極端,認準了的事情,就一路幹到頭不肯放手。把你放在這裏發黴,也是在給國家浪費人才。”
徐寧搖搖頭:“我可不是什麼國家的人才。我再怎麼辛苦努力地向上走,也不過是爲了自己的命運而已。”
“人們向上爬的動力,本身也是構成國家的一部分,”嚴捕頭說,“國家的命運是由個人的命運組成的,雖然個人沉浸在其中。很難有清楚的認知,但他們的命運卻和整個九州的運轉息息相關。”
嚴捕頭是個星相學的狂熱信徒,平時開口閉口就喜歡談論星相,談論那些玄之又玄的星命啦,天機啦,而且動輒把草民的小破事和天下大勢生拉硬扯地胡聯繫在一起。通常徐寧聽到這樣的話題就會皺眉頭。但這一次,嚴捕頭所說的話忽然讓他的心裏有點觸動。不是因爲他終於開始認真思考嚴捕頭的理論,而是他的用詞好像讓他受到了一點啓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