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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我有點動搖,一面後悔着自己不顧死活地前來此地,一面在想,要不然索性與牛角一同逃離?但我很快阻止了這些動搖。事已至此,沒有退路可尋了。最後我想,只能冒險真的幫助牛角按計劃行事,把這個瘟神送走,我自己留下來,再想辦法對付瞎子。這樣一來的唯一變化在於,原計劃中我不需要殺人,這次卻不殺不行。
但殺掉這個人,怎麼也比殺一個夸父容易得多了。
終於到了行動的夜裏。按照慣例,來自大陸的補給船會在半夜到來,悄悄卸下物資,悄悄離開。之所以選在夜裏也是迫不得已,夜裏航行風險頗大,但白晝到來的話,很容易激起囚犯們的複雜情緒——那些一輩子都不得不困在島上的流放者們,一旦激動起來,很難說會不會出大亂子。而夜航的船要靠岸,最需要的是什麼?
“是燈塔!”老莫那時候咬牙切齒地說,“那就是我們的機會!”
“記住你要做的事,”牛角對我說,“別浪費機會!”
我當然記得。這一夜東風勁吹,犯人們都很早躲回囚室,而瞎子依然是不知所蹤。我很容易就偷到了他一身衣服,穿戴起來,然後趁人不注意溜了出去。
這就是我最大的作用。因爲我是個侏儒,喬裝起來河絡來正好合適,在黑夜裏不容易辨別得出來,正好可以冒充瞎子。我父親原本是個身材高大的人,沒想到生下的我卻是這樣的畸形。他嘴上不說,心裏一定很不痛快,直到死時鬱鬱寡歡。也許這也是我爲什麼那麼執著的原因吧,我想要證明,自己並不是一個沒有用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