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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岐掀開被子，側身躺下，一點點將人攬入懷中。他緊緊貼着徐遲，好像這樣能儘量讓那種不真實感減少一分。
很多問題需要思考。
徐遲還能不能醒來？醒來的幾率有多少？跟死去相比，這麼一直沉睡下去對徐遲而言是不是一種折磨？怎麼跟周行知交代他倆的關係？怎麼跟外人介紹徐遲的身份？接下來的一樁樁事宜已經部署完畢，只等執行，他不在的時候徐遲交給誰來照顧？
林林總總紛至沓來，他厭倦了思考，闔上沉重的眼皮，親吻徐遲的額頭。
此時的感覺有點像是從着火的房子裏跳出來。儘管如此，周岐依然遏制不住失而復得的欣喜。墜落的感覺總比烈火焚身要好。
至少在落地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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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人對長官的服從性有時候比我們想象中的更持久更牢固。
時隔多年，再與元帥會晤談話，周行知仍然覺得如坐鍼氈，他甚至偷偷扣上了敞開的軍裝外套，把襯衫下襬往褲腰裏塞了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