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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旱獺纔會縮在洞裏等待什麼狗屁時機。我們是天馬之子,天馬從不停步,汗王。”壯漢抱怨。
“不錯,天馬從不停步。”奪洛表示同意,“奪罕會這麼想,右菩敦人也會這麼想。他們準備在路途上與我們一較快慢,卻無論如何也料不到會在半路被旱獺攻擊。”法特沃木堅持:“旱獺咬不死人。”“咬不死人,卻可以咬傷他們的腿腳,讓他們走不動,那就夠了。”奪洛擺手,制止了法特沃木即將出口的爭辯。
如果啞巴在場,他會怎麼說呢?奪洛不禁思忖,隨後自嘲地笑了。啞巴即便活着也不說話,只用石子與樹枝在河灘上寫畫,何況是死了呢?啞巴和老婆始終沒來與大隊會合,奪洛派人去他家的牧地查看,女人不知去向,火塘上熬着的乳酥燒成薄薄一層炭泥。找到啞巴的屍體時,他已順着蜜河漂出好幾里地,在水面上慢吞吞地打着轉兒。
但奪洛大約知道啞巴會對眼下的情勢發表怎樣的意見。右菩敦人男女老幼多達十七萬之衆,四圍佈滿徹夜巡邏的遊哨。他們這麼一幫又凍又累的騎兵貿然長途奔襲,在途中就會耗去大半體力,更別提抵達右菩敦營地時天已破曉,遠在數里之外就會被發現。在這樣的情況下與那支龐大的隊伍作戰,勝算幾近於無。最好的選擇還是繼續潛伏,等待明天傍晚右菩敦人走進安排好的圈子。東陸人教會了他等待時機。
天氣惡劣,敵人的遊哨不至於把觸角伸到這麼遠的地方,他也想讓小夥子們生起火來烤烤,然而遠處那點橙紅光暈令他心中猶豫。
那是一頂小而骯髒的羊氈營帳,雨夜裏透出溫潤誘人的光。有火就有人,有人就會泄露他們的行蹤。
雨滴嗒嗒砸着油布,油布上的凹坑裏全都兜滿了水,到處是凍得牙齒打架的細微聲響。溼冷帶雨的風彷彿冰涼的巴掌,不停不歇地蓋過來,比下鵝毛大雪還難熬。
“他們是右菩敦人,咱們不就是來殺右菩敦人的嗎?”法特沃木脫下左腳靴子,嘩地倒出裏頭的黃泥湯。
他說得對。總不能爲了躲避幾個右菩敦人,就讓五千多號自己人凍死在大雨裏。奪洛迅速做出決定:“你去一趟。”法特沃木迫不及待把靴子套回腳上,衝他一笑,白牙在夜裏明晃晃的。
“你,你你你,你。”騎兵頭領開始挑選要帶去的人,總共點出十幾個行動敏捷輕巧的,上馬直奔那處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