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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一會兒,長弓就射得着他們了。”雷鐸修格又爬到了樹梢上,試了試他那張比人還高的白櫸長弓。
地面上列隊等候的弓手和斥候們全都提起了手弩和長弓,奪罕卻凝望着黑暗深處,遲遲不肯下令。
“要等到什麼時候?”雷鐸修格的語氣已近乎粗暴。
諾扎畢爾吐掉嘴裏的草葉,從樹樁上起身:“如果有人等不及的話,也可以先把箭頭點上了等着,不過一會兒燒着了手指頭可不要哭。”“讓他們再走近些。”奪罕淡淡說道,並未抬頭看雷鐸修格一眼。
他們在難捱的寂靜中又等待了一刻,忽然朔勒佔據的那棵雪松驚慌地搖晃起來。
“……雷鐸修格,你看見了嗎?”“看見什麼?”“還有……後面還有!”朔勒結結巴巴地說。
雷鐸修格極目遠眺,眼下那隊遊蕩的光點離他們還有兩裏多遠,除此之外只有無盡的黑暗。他揹着長弓,無聲地躍到朔勒棲身的那根粗枝上:“在哪兒?”少年哆嗦着指向黑暗中的某一個點:“那些火把後面……就是那裏。”“雷鐸修格,照個亮。”奪罕平靜的聲音傳了上來。
“那兒太遠了,就算是長弓也射不着。”朔勒在搖晃的枝幹上謹慎而笨拙地保持平衡。
“誰說射不着?”雷鐸修格掃了他一眼,“把你的弓也給我。”配發給他倆的長弓都是新近趕製的,出自同一名工匠之手,用的木料也是同株白櫸,尺寸與形制並無分毫差別。雷鐸修格左手並緊了這對硬弓,雙弦與雙箭扣在右手指間,開至六分,已不能再張。他攏緊了眉頭,乾脆抬起左腳蹬住弓背,右臂向身後竭力拉展,一寸寸撐開極粗的牛背筋弦。雷鐸修格平素有一副好脾氣,朔勒從未見過他如此凝重兇狠的表情,也是第一次見他張弓的手在顫抖,心中不禁忐忑,總覺得下一瞬間弓弦就要經受不住過於沉實的勁力,猛然崩斷,可它們還是無聲地在雷鐸修格手中抻緊,緩慢卻執著。終於雙弓都開至滿月般圓足,年輕的弓手頭領背倚樹幹,在枝頭上穩穩單腳站立,像個走懸繩的西陸藝人。
“快點火,蠢貨。”諾扎畢爾從樹下拋上來一支火把,朔勒險險接住,手忙腳亂引燃兩支長箭鏃頭上的浸油棉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