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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雲暗想,還好這個摔不碎。
廣袤無邊的楓樹林,飽經風霜的紅葉鮮紅得彷彿要滴出鮮血,繁茂的枝葉遮天避日,形成凝重的紅雲,低低地壓在人們的心上。
一個低沉的男聲在耳邊一遍又一遍地低喃:卿卿吾妻,當血楓盡染,珠聯壁合,就是你我相聚之時……
是誰,是誰在說話?我猛地睜開眼,驚恐地彈坐起來,急速地喘息,瞳孔因爲心臟的劇烈收縮而微微放大,雙手緊緊攥着項鍊上的吊墜,想借此擺脫那個詭異的夢境,但收效甚微。爲什麼,還會夢到?不敢再睡,只能披衣起身,坐在書桌前,開始翻閱桌上的案卷。
本人凌霄,25歲,正值挑選男人和被男人挑選的臨界點上,就職於本市第一醫院心理科,專門研究人的心理狀況並尋找爲其排減痛苦的方法,也曾獲得類似"優秀"、"模範"之類的稱號。但如同頂尖的理髮師難以打理自己的頭髮,我不知道該用何種理論來解釋自己的問題。
小孩子5歲的時候已經有了自己的意識。而我,就在那個時候開始,每當睡覺總是做同一個夢,給人一種讓人心碎的熟悉,好怕好怕,往往睡不到一小時就哭着醒來,但醒來後只記得無邊無際的紅楓林裏,有一個聲音不停地重複一句話,久而久之就不肯睡覺。人消瘦得很厲害,父母很焦急,帶着我四處求醫,但無人能說出個所以然來。喫了很多安神助眠的藥物,卻毫無效果,每天強撐着眼睛想睡又不敢睡,人瘦得只剩一張皮了,只待一陣風將我刮回輪迴殿去。每個人都知道我活不過這個秋天,人們只能拍拍父親的肩膀,道聲節哀。
但是就在那時,我遇見了一位高僧。
那時我正裹着父親的大衣,坐在路邊,看着樹葉在凋零的剎那在空中漂浮的身影,曼妙而又淒涼。一個身影站在身前,擋住了光線。
你是誰?我眨了眨眼睛問。
他,一臉的慈悲,沒有說話,長長的眉毛無風而動,只是伸出一隻手放在我的額頭,我只感覺有一種暖流從頭頂流進身體,突然覺得好睏,就依靠着樹睡着了,迷糊中好像聽見他說,千年情緣,癡纏一生,是福是禍,唯天可知,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