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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望心軟,敏感,常說自己脾氣不好,卻總在考量別人的感受。明明小時候一樣孤獨,反應卻截然相反,一個索性把自己封在冰裏,一個卻伸出了無數觸角,探着四面八方的動靜。
但就是因爲這樣他們纔會有交集。
就是因爲心軟,他一個人站在白馬弄堂深夜的路燈下,盛望纔會開窗叫住他。
他就是深知這一點,所以早上滿世界地找着盛望,下午卻沒有再問。不是不想見了,是不想盛望來見他,不想盛望見到他面前攤着的滿地狼藉。
他知道盛望會難受。他也知道,看見盛望難受的瞬間,他會有一點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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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望到醫院已經是第二天了。
他沒有書包沒有手機,盛明陽找人看了他一整夜。他白天處於深重的煩躁與焦慮裏,只想找江添說幾句話,哪怕交代一下去向讓人不用擔心。夜裏又反覆回想起公墓裏的那一幕,想起他媽在蒼白的照片中笑着看他,而他抿脣看着別處,直到眼睛發紅也沒能說出想說的話。
都說至親的人最清楚捅哪裏最疼,盛明陽太知道怎麼讓他難過了。他第一天被帶去公墓,第二天被帶到了病牀前。他去的時候江添不在,盛明陽特地打了個時間差。
年紀大的人覺少,護士說丁老頭天不亮就這麼佝僂地坐在牀上了,整日整日地發着呆。他摔了個跟頭,半急半嚇引發了血栓,變得愚鈍起來,別人說什麼話,他都只是眯眼笑着。讓人弄不明白他是不計較還是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