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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公蠣懵了。他的腦袋被一個樹杈子叉着,動彈不得。
桂老頭桀桀地笑了起來,粗糙的手指劃過公蠣的臉頰和喉部,道:“原來是你。”他慢吞吞收拾着石桌上的雜物,低聲道:“唉,冉虯這個老傢伙沒說錯,我這一輩子,又自私又自負,竟然被這個雙面俑的附屬假人給矇蔽。嘿嘿,這下可將桂氏帶進了深淵啦。”他的語氣,異常絕望和悲愴。
他瞥一眼驚慌扭動的公蠣,慘然一笑,道:“你說我是不是老糊塗了?”將石桌上的假公蠣一把推了下去。
公蠣這才發現,石桌上沒有鮮血,沒有慘不忍睹的臟器,假公蠣不知何時變成了一具即將散架的稻草人。
那些所謂的鮮血淋漓,不過是視覺上的幻象,桂老頭扶着石桌,仰臉呆呆地看着天空,靜默良久,道:“祖師爺,我對不住您。桂氏一族,沒能完成您的遺願。”桂老頭眼裏閃着奇怪的光,豁牙漏風地唱了起來:“烏雲起兮,碧水旋旋。枯骨泣兮,熱淚漣漣。爲師守陵兮,激越千年。子心不改兮,披肝瀝膽。”
這個曲調,同那晚在壽衣店門口冉老爺唱的一模一樣。
公蠣隱約明白,他同冉虯祖上算是同門,他們的祖師爺留下了什麼遺願需要完成,但桂氏和冉氏在行事方式卻產生了重大分歧,兩族雖未公開反目,但基本各行其是,相互並無過多交集。而桂氏在尋找一件極其重要東西,莫名其妙找到了自己。
自己身無分文,怎麼會攪和在他們之間呢?公蠣很是憤憤不平,但轉瞬又沮喪地想到,明明是自己跟蹤冉老爺,卻自投羅網來了——真是越想越亂。
桂老頭唱完小曲兒,顫巍巍蹲下,按住公蠣的七寸,衣袖一抖,甩出一顆又腥又臭的藥丸到公蠣的嘴巴,和善道:“喫了吧,喫了就沒那麼痛了。”說着撤了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