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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黃昏時分,正是青樓生意最爲紅火的時候。
一團濃抹不開的顏色,大紅的燈籠,翠綠的薄衫,烏雲一樣的青絲,與靈動的眉眼、香膩的胭脂香味,描繪出一幅青樓獨有的畫面,一股腦兒往公蠣的臉上、心裏撲。幾個水蜜桃一樣的歌姬正倚門迎客,一看到公蠣和畢岸馬上圍了過來,一人挽住一條手臂,嬌滴滴道:“兩位公子爺,好久不見,可想死奴家了!”
畢岸抽出一條手絹在歌姬面前一抖。女子們頓時變了臉色,對視一眼,鬆開了二人,一扭一扭去招呼其他的客人。一個斜靠在柱子上的龜奴看了二人一眼,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去。畢岸心照不宣地跟上。
公蠣來暗香館多次,不過在迎門的前庭中喝些花酒,多次求見離痕,都被老鴇各種推辭,今見畢岸單憑一塊手帕便順利進入離痕香閨,不由好奇,從畢岸手中抽出手絹。
一條白色絲帕,正中用金線繡着一條雙頭蛇。雙頭蛇公蠣見過多次,但繡着雙頭蛇的絲帕,卻是第二次見:當初他住在如林軒的時候,曾見冉虯用絲帕求見離痕。
公蠣頓時噤若寒蟬,一言不發地跟在畢岸身後。
離痕的別院在暗香館東南角,獨處一隅,動中有靜。公蠣無暇欣賞眼前的風景,滿腦子都是當日在如林軒偷看離痕時她同冉老爺的對話,心中又忐忑又激動。
龜奴帶領二人,繞過喧鬧的中庭,穿過長長的竹林,來到別院門口一處幽靜的茶廬,一位相貌平平的女子上前施禮道:“公子早來了半刻,離痕姑娘正在會客,請稍等。”
卻是公蠣曾經救過的柳瓶兒[1]。她如今一副僕婦打扮,不用搔首弄姿、濃妝豔抹,倒也端莊,眼神之中有了些許生氣,氣色也好了些。估計是老鴇看她實在難以吸引客人,所以將她派給了離痕使喚,倒也正中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