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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遗憾的是,是母亲一个人在此生活多年。
父亲早在松沪战役时就失去了消息。两个姐姐,远嫁外地,兵荒马乱的,平时也难得回家省母。
现母亲已七十多岁,秦时月想为她找个陪侍的人,可她一概谢绝。说能自理,弄个外人进来,反而是一种打扰。
秦时月一向听话,加之母亲身体向来健康,上下楼梯动作利索,而且记忆力惊人,家中物品放置于哪,一律清清楚楚。料理自己的生活,更是完全不在话下,便也随她自己作主,每日里吃斋念佛,倒也清静无碍。
他去时,母亲正在堂前切底。见到儿子回来,她惊喜地站起身来。时月抱抱母亲的肩膀,让她重新坐下,然后拉张小竹椅,坐在她身旁,向她报告着近况。
这种堂前是秦时月喜欢的。
当中一张八仙桌,桌后一张长长的木搁几,搁几上方是一幅盛装的老人图,据说是秦家的“阿太”,也就是祖宗。
他两三岁时在庙下,就经常坐在搁几前的八仙桌上。
妈妈将他居中放着,说免得掉下去,自己则忙里忙外地做家务。
听说有一次,时月就掉下去了,可竟然一点事情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