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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男人,如果不能擔起家庭的重擔,不能萬事擋在妻小前面撐起一片天,就不是個男人,但這其中有多少苦累,都是打碎了往肚裏咽,流血也不能流淚。
趙柯垂眸,手指輕輕轉動鋼筆帽。
社會賦予普通人相同的苦難,而普通人的一生,百分之七八十的苦難,來自於貧窮的無力。
只有窮過的人,纔會知道,窮是沒有自尊的,窮也沒有陽春白雪,窮是什麼都可以放棄的什麼都不敢想的……因爲只有渾渾噩噩麻木的活着,纔不會痛苦地堅持不下去。
她的共情在於,很多人講倖存者偏差,可倖存者在成爲金字塔少數的一個之前,也是從塔底而起。
她以前躺平過,被動的,迫於社會壓力的躺平,空虛時不時就要冒出來,時不時就要有一個聲音質問:爲什麼不努力。
如果心安理得地躺,能夠獲得懶惰的快樂,如果通過極致的努力去獲得進步,能夠獲得收穫的快樂,偏偏悲哀和煎熬的地方就在於躺又躺不平,努力又不夠努力。
趙柯以前試着躺過,屬於躺不平的類型,反倒是開始努力,形成一個良性的習慣,收穫的成就感比較多,而且每一次偷懶,都更快樂了。
擱餘秀蘭同志的話,她這就是“賤皮子”。
但趙柯開着拖拉機突突突,吹着小口哨嘟嘟嘟,一天就是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