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冬城的鬼魂 (第1/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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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內城牆根找到死者。
那人脖子折斷,只有左腳伸出積雪外——雪下了一整夜,死者幾乎全身被埋,若非拉姆斯的母狗鼻子靈,很可能在雪下一直埋到春天。等骨頭本挖出死者,灰簡妮已喫掉屍體大半張臉,結果花了半天時間才查清此人身份:一位隨羅傑·萊斯威爾北上的四十四歲老兵。“是個酒鬼,”萊斯威爾聲明,“我敢打賭,他在城上撒尿時摔了下去,踩滑了摔下去的。”沒人質疑,席恩·葛雷喬伊只是很好奇:烏七八黑的夜裏,誰會爬上被雪弄得滑不溜秋的臺階到城頭去撒尿?
當天早上,守衛們在長凳上喫培根油(培根當然被老爺和騎士們喫掉了)煎陳麪包時,話題就圍繞着屍體展開。
“史坦尼斯在城裏有朋友。”席恩聽見有個士官嘀咕。那是陶哈家的老兵,磨舊的外套胸前繡有三棵樹。守衛剛剛換崗,在外凍了一上午的士兵們進門後重重跺腳,抖掉靴子和褲子上的雪。午餐隨後送上——血腸、大蔥和剛出爐熱騰騰的褐色麪包。
“史坦尼斯?”一個盧斯·萊斯威爾麾下的騎兵笑道,“史坦尼斯現在該被大雪淹死了纔對,要不就是夾着尾巴逃回長城啦。”
“他可能帶着十萬大軍駐紮在城牆五尺開外的地方,”一個身穿賽文家服飾的弓箭手說,“這麼大的雪,啥也瞧不見。”
大雪無情、殘忍、沒有盡頭地日夜降下。積雪塞滿了城齒間所有空隙,爲每個房頂蓋上了白毯子,廣場裏的帳篷更是不堪重負。廳堂與廳堂間拉起了繩子,以防人們迷路。哨兵羣聚到守衛塔中,伸出半凍僵的手在燒紅的火盆上取暖,將城防扔給侍從們堆的那些雪人哨兵——雪人在風雪隨心所欲的塑造下越變越大,身形卻越來越古怪,雪拳頭裏握着的長矛長出了參差不齊的冰凌。他們的英姿直逼霍斯丁·佛雷爵士——霍斯丁自吹是鋼筋鐵骨,卻很快因凍瘡失去了一隻耳朵。
廣場裏的馬最慘,蓋在它們身上的毯子若不勤換,很快會被雪浸透凍硬。想生火給它們取暖行不通,戰馬最怕火,拼了老命也要逃開,劇烈掙扎中會把自己和其他馬都弄傷。只有待在馬廄的馬纔是安全又暖和,可惜馬廄早被擠滿了。
“諸神對我們不滿,”洛克老伯爵在大廳裏說,“這是神怒。地獄吹來的狂風和永不休止的暴雪。我們被詛咒了。”
“史坦尼斯才被詛咒了,”一個恐怖堡的人堅持,“他纔在外頭頂風冒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