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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一個青瓦覆蓋的涼亭時,我們看見了一個美麗的女妖,她坐在亭桌邊,左手提着一隻紫砂壺,右手執杯,正在倒茶。女妖神情專注,倒茶的姿勢素雅,流品高華,三對晶瑩的翅膀柔軟地貼伏在背,隨風微微顫動。
這個總不會是夜流冰吧?我目不轉睛地盯着女妖,突然一怔。從我們離涼亭十丈遠,到走過涼亭,這個女妖一直在倒茶,沒有停過,而且她永遠都是這麼一個姿勢,即使我們經過,她也不曾抬頭看我們一眼。我發現,紫砂壺裏沒有茶,杯子裏也沒有茶,而這個女妖的眼神空洞而恍惚,彷彿正沉醉在一個夢裏。
一陣寒意湧上心頭,太古怪了,明明是一個活生生的女妖,偏偏表現得如同木偶。在亭匾上,赫然書着“紅蜓點茶”四個字。紅蜓?是這個女妖的名字麼?我心中暗忖,弄這麼一塊亭匾,豈不是把這個女妖當成了佈景?正當我滿肚子疑雲,在對面的草坪上,又望見了一個妖豔的女妖。
她穿着雪白的褻衣,慵懶地側躺在草地上,渾圓修長的玉腿蜷縮,夾着一條毛茸茸的白尾巴。女妖左手支頭,右手拿團扇,正輕拍一隻飛過的蝴蝶。和先前見到的女妖一樣,她也一直保持着這個撲蝶的姿勢,目光迷離,猶如午寐。我看見團扇上有字跡,分明是“玉狐撲蝶”。
一種難以言語的詭異氣氛籠罩了我們,連向來鎮定的甘檸真,目光中也流露出不安。我輕咳一聲,剛要問如花,她對我一瞪眼:“閉嘴!就你話最多!”我只好打住,在肚子裏日她奶奶一千遍。
一路上,我們見到了近百個美麗的女妖,有的亭亭玉立橋頭,美目凝波;有的盤膝坐在竹林裏,撫琴低吟;有的手提花鋤,翻土葬花。每一處幽雅的景緻前,必然有一個美貌的女妖,將她最動人的風姿展現給我們,但風姿永遠重複不變。我猛地想起在深潭邊,夜流冰的第九十七個夫人,幾乎要驚叫出聲。
這些女妖,難道都是夜流冰娶過的老婆?我對小公主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刻會意,故意走進邊上的一座花園,指着裏面一個正在盪鞦韆的女妖,問道:“如花姐姐,我也想玩一會鞦韆,能否請那位姐姐讓讓我?”
如花哼了一聲:“玩個屁!無論你說什麼,她都聽不見!”
小公主故意裝傻:“不會吧?我自己去問她。”不等如花阻攔,小公主飛快跑向那個女妖,我們也藉機跟上。
鞦韆一搖一晃,而這個女妖雙手握住繩索,一直在笑。她的笑容不變,連嬌嫩的肌膚因爲笑而起的笑紋也不變。銀鈴般的笑聲迴盪在花園裏,一聲又一聲,越聽越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