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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出所料,经验丰富的仵作在那堆碎块里找出了一只残损的左耳,确认了此人的身份。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冬夜的风开始刮起,在衙门里坐着能让人感受到相当的寒意。但衣衫单薄的岑旷半点儿也不想回去,也似乎感觉不到饥饿,她坐在捕房过厅的寒风里,不住地向门外张望,不知不觉中双手双脚都已经冻得麻木了。
这几天衙门里上上下下,尤其是捕快们,都处于一种非正常的状态,几乎没有什么上工时间和下工时间,只有实在疲累了才会稍微睡一会儿。但岑旷很了解叶空山,这个人对于不合自己胃口的案件是绝对会能躲就躲的。果然,在夜半之前,叶空山第一个回来了,他看起来满身疲惫,但估计其中有一半都是装出来的。
叶空山打着呵欠回到捕房,看到岑旷坐在那里,微微一愣,但很快从她的表情里大致猜出发生了什么。他走上前,看着岑旷那双已经开始发青的手,皱了皱眉头。
“跟我回家。”他简短地说。
片刻之后,岑旷已经坐在叶空山的家里。她对于人族的礼仪仍然没有掌握周全,不懂得一个淑女在男人面前洗脚似乎不雅,所以当叶空山把热水打来之后,她乖乖地脱下鞋袜,把已经冻僵的双脚放进热水里。好舒服啊,她觉得自己浑身一激灵,一股热气从脚底直传到全身。
就在这时候,叶空山已经调制好了一种味道带点儿清香的药膏,拉过她的双手放进他粗大的手掌里,抹上药膏慢慢揉搓起来。这种药膏清清凉凉,搓进皮肤后又带着一丝暖意,手上顿时不那么难受了。
“这是小时候我爹教我调制的药膏,专门防止冻疮的,”叶空山说,“你这双手冻了那么久,不涂点儿药,一定会生冻疮的。”
岑旷沉默不语,任由叶空山摆布。等到叶空山给她打来第二盆热水,并且点上炉子开始下面条,她才突然开口说:“我真笨,什么都做不好。”
叶空山哑然失笑,用筷子搅动着锅里的面条:“我就知道,你一定是遇到什么障碍了。办案不遇到障碍是不可能的,除非全天下的犯罪分子都是傻瓜。第一次办案,遇到点儿挫折很正常,说出来,我给你出出主意吧。不过,你先把这碗面吃了。”
叶空山是个三十出头的单身汉,大多数时候甚至不回家住,就在捕房里摆张床过夜。岑旷有时候到这里来聆听师父的教诲,叶空山往往是去街上买一些现成的熟食——尤其是他最喜欢的烧鸡——来打发一餐,有时候甚至烧饼就咸菜就对付着过了。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叶空山动手做饭,难免有点儿小小的惊奇。